她回洗手间梳洗一翻,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还是那张脸,可是那张脸却是忽地露出一抹冷笑。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刚刚的那个表情……
“身体是我的,是我的。”她不断的催眠自己,然后走出房间。
封谨不知道哪里去了,她竟找不到他,房子很大,安静得都没有什么声响,她沿着长廊去寻找。
隐约有声音传出来,意笙倾耳一听,是封谨的声音。
“封……”她的话还没有从口中说出来,就听到封谨略微激动的说,“不行,这样太风险,万一催眠没有用呢?”
封谨站在一个柱子后面,讲着电话。
意笙站着离不远的地方,赤着脚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她听到他的声音,那么清晰的传来。
“你能保证在她被第二人格取代时,催眠能成功吗?如果永远都失败怎么办?”
什么意思?催眠吗?他的意思,是在另一个她取待她时,进行催眠?
意笙动也不动。
封谨烦燥的转身,“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话落,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意笙。
她脸色平静的看着他。
“先这样。”封谨挂了电话,走向她,“意笙。”
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能分出她是不是他的意笙。他不知道该说他眼神犀利,还是直觉准。
但是他可以非常的肯定,眼前的这个意笙是她的意笙。
“有办法的是不是?”她不想呆在这种恐惧当中,不想担心闭上眼,再睁开眼就不再是自己。
封谨点头,“一定会有办法的。”
“需要她出来的时候催眠吗?”意笙望着他。
“池墨说是。”刚刚的电话也是池墨给封谨的电话。
这是一个很困难的决定,但是,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那就催吧。”意笙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很果断的做了决定。
“不行。”封谨却觉得这样做太过冒险了,他看着她,“太冒险了。”如果被另一重人格替代后,她再也没有办法苏醒过来呢?”
关于双重人格,本来就是一种不确定的因素,谁也无法保证下一秒,醒来的那一个人是谁。
“我的意思是,如果下一次醒来的是她,那么,就催眠。”意笙解释道,“我们谁也不敢保证,下一次你见到的人会是谁。”
她虽然很惶恐这样的无知,但是,她更不愿意呆在惶恐里。
封谨不吭声的沉默着。
“谨,答应我。”意笙上前抓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你不会放弃我的,不是吗?”
“意笙!”
“答应我。”意笙看着他的眼睛,在黑色的眸孔里她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好,我答应你。”
“那么从现在起,每天都让保镖跟着我。”她现在这样的情况,不让保镖跟着也没有办法了。
谁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病,什么时候醒来的人不是她。
她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谨,我怕。”直到如今,面临着随时的失去,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再拥有,她才明白她有多害怕。
她抓紧着他的手,低着头,看着彼此的十指紧扣,“怕来不及爱你就已经没有机会。”她还没有来得及全身心投入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