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香甜的槐花就放在自己面前,陆宓儿嗅了一嗅,笑了。
抬起头来,目光真挚而欢喜,“宓儿谢谢母亲还记得我最爱吃槐花蜜。”说罢,抬手举杯,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她的脸。
但她应该是一饮而下了。
不远处藏在桃花树上的大胡子糙汉一口口水差点呛到,他藏得高,站的清楚,分明看到那喜欢女扮男装的不正经的女子一脸正经得将那什么槐花给倒了,她一口都没喝。
大胡子吸吸鼻子,咕哝一句,“大户人家的人就是不实诚,明明没喝,还要感激涕零地说喝了,真不自在!”
陆夫人见陆宓儿喝了槐花了,眼底的笑意便加深了一些。
陆玉秀看到前面这其乐融融的样子,扭过了头,眼不见为净,结果一扭头就看到苏氏低着头毫无存在感地喝茶的场景,顿时又是胸闷了。
她娘是永安侯府里唯一活着的妾室了,按理来说应该是手段厉害才能安然至今,结果她娘却是懦弱得不成样,估计是陆夫人都懒得对付她!
“娘,你怎么就不能为我争口气,你看陆宓儿也是庶女,府里唯一一样和我庶女的人就是她了,可她却因为她娘的原因,至今还让老夫人宠着!”
陆玉秀恨铁不成钢,轻声细语地说着。
苏氏喝茶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往日怯懦的目光此时却泛着一股异样的神采,她伸出手抚着陆玉秀的手背,“玉秀,别着急,娘亲一定会让你做你大姐的陪嫁丫鬟进入九王府的。”
她信誓旦旦,语气坚定,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差一点,陆玉秀就相信了。
她一下抽开自己的手,然后皱着眉头,“娘,你什么都没做过,就让我别急,我怎么能不急!”
显然,她并不相信苏氏的话,更觉得苏氏没用,只会言语上安慰她,想着,就更羡慕陆宓儿有个死去了的原本该是原配的娘亲了,她觉得,她娘这么没用,倒不如死了算了。
苏氏看着女儿厌恶的神色,眼神里有些难过,但她不想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又急忙低下头双手捧着茶一口一口抿着。
陆玉秀扭头看到苏氏的样子,心里更气闷了。
那边,陆老夫人看看云澈,又看看陆宓儿,心里又叹了口气,然后,她抓着陆宓儿的手,轻声再次问道,“二丫头,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今天我见了这个云澈,感觉非常不错,斯文儒雅,懂礼大方,关键长得还好看!”
她重点在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
陆宓儿抿嘴笑了一下,很喜欢陆老夫人这样直爽直接的性子,“祖母,按身份,我与云公子不相符,按缘分,我们两终究缘浅,像是云府这样的人家,更注重出身,既然已经拒婚,断然不能再有反悔的念头,否则,别人该笑话永安侯府的反反复复了。”
陆老夫人叹了口气,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要云澈过来说说话对对诗的也有些不太妥当了,她便只拉着陆宓儿说着话。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陆夫人才是侧过脸来,轻声对陆老夫人说道,“母亲,让宓儿送云公子回去吧,这里多是女子,时间久了他也乏味,何况听说他今日与一群友人一起来的,别让他的友人们等久了。”
“好,好,二丫头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