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面,只剩下陆宓儿收拾金针银针的声音。
君珝呆愣愣地坐着红了好一会儿脸。
陆宓儿收拾完了,打了个哈欠,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了,困意便袭上心头,眼皮子都在打架,她瞧了一眼一边还在发愣的君珝,还光着身子红着脸呢。
“咳”陆宓儿轻咳了一声。
君珝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随后对上陆宓儿似笑非笑的慵懒眼神,瞪了她一眼,“老子才不自我安慰!”
他说完,赶忙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嘴里念叨着,“永安侯可真厉害,教出了这么口无遮拦也不知道害羞的女儿!”
君珝碎碎念着穿完衣服往门口走,陆宓儿笑而不语,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朝床边走去。
等他走到门口了,她走到床边了,他却忽然站住了,扭头朝后看去。
“喂!”
“还有何事?”
陆宓儿困得都快睁不开眼了,巴不得君珝赶紧出去,她好脱了衣服睡觉。
君珝站在门口,开门的动作顿住了,他的脸色,也已经恢复如常,没有脸红,也没有嬉笑,反而正经又沉然,浓眉下,那双含着星光的狭长好看的眸子紧锁着陆宓儿,俊美的脸上,一片认真,
“陆宓儿。”
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陆宓儿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困顿,“嗯?”
君珝憋了很久,谢谢两个字到了唇边,又咽了下去,总觉得说出这两个字的话,两个人的关系,便会生分了很多。
月光照过窗纸,映在地上,照出这静谧又柔和的氛围。
“你名字还挺好听的。”
君珝嘻嘻笑了一声,声音清朗好听,转瞬又变得不正经了,一口白牙晃得人眼睛疼,吱呀一声,也不等陆宓儿有所回应,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玉听到开门声,转头就看到君珝穿戴整齐,笑嘻嘻地走出来,她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她转身进了陆宓儿的房间里。
君珝作为护卫,是要守夜的,所以,他走到了院外,站在院外的那棵大树下,依靠着树,抬头看了看天,夜幕深沉,便衬得那轮明月越加柔和而光亮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被划了一刀,疼痛与舒服的感觉,却是并存的,鼻尖似乎还能嗅到微微的甜腥味。
陆宓儿。
你究竟是谁。
君珝不相信一个闺中小姐真的会知道二十年前的人和事,而且,已经算是京中秘史了。
他更不相信,一个闺中小姐,医术会这么高明。
他查过,陆宓儿待字闺中,从小习读诗书,却是不曾学过医,也没拜过师傅,所以,她是不可能会医术的。
可那又的的确确是陆宓儿,却与他查到的那个陆宓儿有区别。
她就像是罂粟,充满神秘,让他忍不住想靠近,想窥探,却又高洁清高,姿态骄傲,言语之间又不似寻常女子,倒更像是豪迈的男子。
君珝想着,微微入迷,月光打在他白皙俊美的脸上,也给他蒙上了一层迷离。
他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那枚鎏金翠玉镯子,莫名的,不想卖了这镯子了,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嘴里呢喃了一句,
“老子这么英俊无双天生丽质,倒是配得起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