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
“也就十个吧。”
陆宓儿听了才十个,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把山头寨子里的人都搬空了往京城里送。
她撩开马车帘子朝外看了一眼,永安侯府随行的护卫,刚刚好有十个,一眼看去,老壮青年都有,各个看起来眉目肃然,尤其是已经上了年纪的那两位,看起来更是有一股肃杀之气。
陆宓儿放下帘子,收回视线。
“你想做什么?报仇?”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刻薄而冷漠,还带了一丝嘲讽,“加上你不过十个人,你就想进京报仇么?到时候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初夏的天气,惹得马车里面也有些闷热。
莫名的,陆宓儿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想生气,又不知道这气到底从何而来。
君珝靠在马车垫子上,做不成样,朝着陆宓儿伸出了脚,看到脚上穿着的布鞋,又直接豪迈地蹬掉了鞋子。
陆宓儿下意识地皱眉,“你做什么??”
君珝拍拍自己没穿袜子没穿鞋子的脚丫子,“有一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听说过么?大神医?”
“……”
君珝一看陆宓儿又被自己噎到了话的样子,心里就来劲,他哈哈大笑一声,随即忽然又收敛了神色,目光正色地与她对视。
“我只是要讨一个公道而已,总不能让护我爱我的人等在远方,这份公道,他们理应与我一同讨来。”
陆宓儿身体一僵,随即转眸剐了他一眼,“你别给我惹麻烦就行。”
君珝一怔,随即脸上正色散去,又换上笑眯眯的那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他穿了鞋子,挤到了陆宓儿身边,一张脸瞬间就在她面前放大,“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安排他们进护卫队的,等我进了京又是什么打算?”
鼻尖对鼻尖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君珝能清晰地闻到陆宓儿身上淡淡的香气。
一如她的人一样,疏离又清淡,带着一股子聪慧劲。
“你只要不给我惹麻烦就行。”
陆宓儿伸手一把推开了他的脸。
君珝点点头,笑得也很是认真,“你放心,我绝对不给你惹麻烦。”
陆宓儿斜睨了他一眼,瞬间,君珝的嘴巴就咧得更开了。
她立马收回目光,也不知道镇国公知道自己唯一留下的天资聪颖,从小被奉为天才,三岁写诗,五岁射箭的儿子长大后成了这么一副德行,会不会从地底下气闷地钻出来。
迎亲队伍要在六月八号这个黄道吉日抵达京城,九王府的婚礼也是放在六月八号那一天,这就是说,迎亲队伍的行程非常紧密。
行车快马三天之后,陆湘宁便是熬不住了,脸色煞白煞白。
“白护卫,王妃受不住了!烦请停顿休息半个时辰!”
白晴从陆宓儿的马车里跑下来,急急忙忙跑到了白廉面前请求。
白廉皱眉,朝着陆湘宁那儿看了一眼,算了一下时间,按照计划,还有十天进京,他点了点头,伸手指挥,“停,原地休息!”
此时,车马刚好是在一处地方偏僻的官道上,前后都没有人烟。
陆宓儿下马车时,也是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
三天连续赶路未曾停顿,连她这个在侯府里时常早晚坚持锻炼的人都受不住头昏眼花了,别说陆湘宁这个娇滴滴的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