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条命呢?”他的脸随着声音靠近,带着淡淡的戾气,“你觉得多少钱能够?”
暮兮噗的笑出了声,觉得可笑之极,嘴角勾起的笑讥讽而凉薄,“那我倒要听听了,我是怎么要了他的命,你打算让我怎么赔他的命?”
沈思楠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白皙而通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微眯起,眼角上翘,紧抿的唇翘向一边,写满了戒备和无奈。他微微失了失神,站直身体,语气平缓,“这件事要从你从伟大的父亲说起。”
父亲?这个词可真陌生,若不是有眼前的这个人,她都觉得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心里的悲凉感和无助感袭来,暮兮微微的测了测身子,靠在柜子上。
“你妈死了后,你的父亲就来了,非说是我爸爸没有照顾好你妈,辜负了他的期望,跟我爸要20万,我爸东凑西凑也没有凑够,只能去工地上打工,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每况愈下,最终从高楼上掉了下来。”
暮兮倒是不知道他是因为这个才需要手术费的,还以为是他的病导致的。她对沈思楠的爸爸记忆很模糊,在那几年里,他几乎和自己没说过什么。印象最深地是,他总是会在每周日来给自己送生活费,笑着把一张又一张捆好的毛票放到自己的衣服兜里。
暮兮每次看着他布满了皱纹的大手都在想,若他是她的亲爸就好了,她肯定会好好孝敬他的。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她最终才答应了牧孜霄的要求。
毕竟,这算是她认识所有人里,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了。她愿意报答那记忆力为数不多的温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儿子就可以拿莫须有的罪名来讨伐自己。
暮兮不禁嗤笑,“这都和我有关系?”
沈思楠看了眼暮兮,坐到沙发上,眸子暗而冷,“做手术前,他拔了针头,等医生进去的时候,已经回天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