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晓霖看着她单薄娇小的背影,慢慢变薄,仿佛要融在灯光里,心里又急又疼,“他只是希望你留在他的身边,这个要求有那么过分吗?”
“我知道,”覃暮兮强忍着哭意,使劲地吸了口气,目光没焦距的涣散着,“可是我却没有脸面再去面对他,而且。”那句我本来就是个天煞孤星,会给他带来灾害,却怎么也没说出口。
晓霖恼怒的三步并作两步,扯住她的胳膊,站到她的面前,“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能躲到哪去,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地守着他,等他醒来,好好地和他过日子,别折腾了,我求你了!”
泪陡然滚落,她甩开晓霖的手,垂着头,卑微的像个忏悔的罪人,“你不懂晓霖,我必须要走,走了他才能好起来,才能找到新的生活。”
晓霖不忍心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她,那绝望而凉薄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担心和害怕,晓霖知道暮兮不是什么坏人,再加上事情到这一步,他多少有点责任,小声道:“这是您和少爷的事情,我的职责就是,少爷醒来之前,你必须留在这里。”
暮兮知道晓霖的难处,干涩的嗓子溢出一个好。
病房里,暮兮看着眼窝依旧深陷的他,微长的胡子在他苍白的脸上格外醒目,高大的身体软软的陷在宽大的床上,金色的被罩在窗外的太阳下熠熠生辉,却更衬出他的脆弱。
她几乎没看到过他这个样子,这个男人总是睡得比她晚醒的比她早,或者潜意识里,她早认为他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巨人。
“我知道你累了,好好睡吧。”覃暮兮的声音不由得轻了许多。
她的目光留恋而欣慰,原本有很多的话想对他说的,可现在,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就是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于她的遭遇,她早就不知道从而说起了。
她低头,慢慢的抬起手指,看着无名指上那枚珍珠戒指,蝴蝶依旧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秒就会破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