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要不是你外婆坚持,我是不想来打扰你的。是我们当外公外婆的不称职,没有照顾好你的母亲,这些年也没有照顾过你。我们,很失职,也很自责。正是因为这样,我既不愿意过来,也不愿意让你外婆死不瞑目,”肖爷爷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球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才会冒昧的过来。”
暮兮揉了揉酸楚的鼻子,笑道:“不管怎样,您们能来,我很高兴。”
“孩子,人这一辈子很不容易的,不受委屈是不可能,没有困难也是不可能。但有些困难能过去,有些困难过不去。
你奶奶,在你爸爸去世的那年就去世了。她之前来过我家,你妈妈把她给赶出去,但我见了她。人一下子就老了,说话也不利索,嘟噜着她错了,不应该一意孤行。
但再后悔又有什么作用呢,这人世间的人大部分都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是对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等到覆水难收才醒悟,但为时已晚。我看着她那样,也是唏嘘不已,你爷爷去世了,你爸爸也没了,世上最悲痛的事她都遇上了。可怜是真的可怜,可恨也是真的可恨。最后走的时候还说,是孩子们太倔了,但凡他们当初稍稍妥协,也不会把她逼到那种地步,她也就不会把他们自己逼到那种地步。”
暮兮突然就想到沈思楠的父亲,想到了自己固执己见的母亲,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了思楠,想到了清雅,想到尚书言,想到了孟溪,以及尚岩的母亲,想到了一个又一个从她生命当中离开的人,一个又一个因过去而执念的人。
他们都是固执的人,固执的以为爱情就是全部,为此而牺牲了性命。
像牧晟鸣、尹慧敏那样的到底是不多,就那样的还有了时枫卿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