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能猜中多少,取决于这个人掩饰情绪的程度和他对这个人的熟悉度。
譬如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在旁人眼中一成不变的冰块脸可以被他解读出令人咋舌的丰富心理活动。
这可是从他投喂自家还不会说话走路的团子弟弟时就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
可以说,凤衍就是皱个眉头,他就知道是饿了还是生气还是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对别人,虽然没有到达这种堪比读心术的地步,可明诀本来就没在他面前掩饰,加上本身就是心思很单纯的人,被他轻而易举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看来,已知信息,又可以多一条了。如果觉察到对方的人设和自己记忆中有出入,就可以令幻觉失效。”
凤津说完,也不用明诀开口,就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头雾水,来来,我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自己可能是信息最滞后的人,可现在看来,被坑得最惨的,反而是这些信任自家院长的少年。
凤津自嘲地叹了口气,将满腔的悲愤压下。
身为凤家人,自己家人出事,怎会不知道?
怪只怪,他没有早点猜到背叛者是谢临。
其实,他曾有过怀疑。
已知的守护者中,唯一没有被那群少年去怀疑过的,只剩下这个沧澜学院院长了。
当所有可能者全部成为不可能,那这唯一一个没有刺探过的,就成了最有嫌疑的。
只是,在他思索如何刺探的时候,凤家和北皇城就卷入了变故之中。
若说他有过什么后悔的事情,也许就是在知道北皇城卷入危机之后,下令掉头回去。
作为凤家子弟,他后悔自己的离开,后悔自己没能和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
但最为北御皇朝的帝君,他却不后悔自己下达的命令。
哪怕,在路上遇上了没有想到的人。
或许,已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曾见过那个人——第一邪尊的弟子师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