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接着说下去有些艰难，甚至让凤衍感觉到胸口绞痛，他还是继续道，“我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我让你受过很多委屈。”
那些破碎的片段?每一幕，都让他无比心痛。
这是他连护在心口都害怕会弄丢的人。
可他曾经伤害过她多少次呢？
他记得，自己将她关在冰冷的大殿中，决然离开的背影。
记得她强忍泪意，追在他身后，问他怎样才能喜欢她。
他还记得，自己冷漠的沉默。
也记得，在魔域之门前，一剑刺入她的体内。
那些每次想起来就觉得呼吸窒息的疼痛，原本以为只是幻觉。
可现在他知道，那些，是他失去的记忆。
“可那个时候，我一定，不是不喜欢你…”
北棠染再度一震，想抬起头，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不容置喙地压了回了他的胸口。
神魂没有心跳，可她为什么觉得，自己听见了扑通扑通的声音。
跳得那么快，仿佛在期盼着什么，又在害怕听见接下来的话。
“也许，是连自己都没发现…”
低沉的声音，依旧用不紧不慢的语气继续道。
“也许，是因为不得已…我没有给自己找理由，伤害就是伤害，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凤衍的声音突然停顿了。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只要想一想，就这么痛，他究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冷静到近乎冷漠地对待她的？
有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永远不要恢复记忆的冲动。
不是无法面对曾经的自己。
是害怕，当记忆袭来的时候，会再度变成那个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冷漠之人。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北棠染以为抱着她的人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才又听见了更加黯哑的声音。
“我只想说，我心悦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