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月被窗外悠长的号角声唤醒。这将是联军最后一次在塞纳里奥要塞下集结,随后,各族部队将会陆续班师回朝。
清晨的阳光透过虚掩的窗帘照亮了羽月的房间,窗台上的生石花正在盛开。她望向窗户,望向那个侧靠在窗前的身影——笔直的脊背和双腿,让女人都嫉妒的腰身和那线条柔和健康的肌肉——何暮剪去了来到艾泽拉斯后蓄起的长发和胡须,白色的太空军制服长裤,嗯……很皱,还有点脏兮兮的。抽了一口他自己卷的烟,呼出一口氤氲的薄雾。
羽月轻轻坐起,薄薄的毯子滑落了下来,伸手一抓,却是一声轻呼。又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果和整齐的衣服,不由得捂住了嘴,又钻回了毯子里。
何暮转过了头看向她,表情似乎带着愤怒和忧愁——在和羽月四目相对的瞬间,冰雪消融,阳光下的一个微笑让羽月这个老姑娘都小鹿乱撞,脸颊微红。
“醒了?看你睡得香,一直没叫你……吃点水果吧。”
“唔……你……昨天……”
“哎,喂,你别告诉我你喝多了不记得了啊?”
慢慢的,昨天晚上的记忆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浮现在羽月的脑海里。大军回到要塞后,庆祝自然是免不了的。结果晚宴上萨尔就提起了何暮藏着的茅台。大胜而归,加上之前勉强也算有约在先,何暮就拿了出来,美食配美酒,完美。
结果几杯酒下肚,几个不服输的男人又开始挑衅起在场的娘子军们。不一会儿晚宴就变成了拼酒大会——何暮上次没机会见识,这次可是开了眼了。就见几个老娘们个个豪气冲天来者不拒,十几个回合就把一群大男人全喝趴下了。好在何暮自己对酒毫无兴趣,加上刻意低调,居然没人盯上他……
茅台哪里够喝,地上的酒瓶子酒坛子酒袋子都能铺地板了。结果叫嚷着报仇的男人全阵亡了,这群女人果不其然又干了起来——最后只剩下羽月和希尔瓦娜斯。希尔瓦娜斯虽然不是人,但是很奇怪,酒精居然还是有用的,只是效果不太好,酒量十分可怕。而羽月是武将,战士,可能还要加上对酒精不敏感,也跟个无底洞一样。
就在何暮感觉搞不好要喝出人命的时候,希尔瓦娜斯白眼一翻就一个大字倒了下去,最后的胜利者居然是羽月!
何暮刚想收拾残局,摇摇晃晃的羽月一转头就两眼发光地盯上了他——然后一个饿虎扑羊跳了过来,一顿撒泼打滚撒娇发嗲,各种表白各种要死要活,最后哭哭啼啼胡言乱语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然后,哄了老半天又是发誓又是安抚没有一点作用的何暮突然一把扛起羽月就走。开什么玩笑,就是柳下惠亲临也顶不到这时候,何暮光凭这定力就足以封神了!可是看着羽月又哭又笑心里真的很愧疚,加上这会儿是真扛不住了,干脆……
这下可好,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羽月……可是一万多岁了。晚上要是有人没醉也没睡,但是偏偏耳朵聋了的话,看这动静还以为这房间里打架呢。
“……”羽月想到这里真的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紫罗兰色的皮肤都遮不住满脸红霞。
“噗嗤……”何暮笑了出来,“看样子还是记得的……你酒量是真的好啊……对了,那个……你头还疼不疼……”
“啊?”羽月一愣,突然想起什么仰头一看,床头的木板早就粉身碎骨,连床后的墙上都满是裂痕——她不由得摸了摸头顶,“你……哎呀!”恼羞成怒下羽月一下跳起来就想打人,结果毯子一飞脚下一绊,光溜溜地就往地上扑了下去。
迎接她的是一个温柔的怀抱,被晨风吹得微凉的黄色皮肤贴上了滚烫的紫罗兰。
“你看你……武功再高,也怕摔跤?你这样的也会绊倒?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