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在喘息，不停的喘息、呻吟：“狼山…狼人……要钱……要命……”</p>
他虽然答非所问，小马却还是要问：“你们好好的来狼山做什么？”</p>
这个人喘着气：“因为……因为…因为……我们要宰你。”</p>
这一连说了三次“因为”，小马正注意在听。</p>
他在注意听的时候，就在这个人说“我要宰你”几个字的时候。</p>
这个人就忽然出手。</p>
不但他出手，另外的七个人也已出手，四个人对付一个人，八个人对付两个人。</p>
断臂的人本来就是独臂人，断腿的本来就是断腿人。</p>
血本来就是太红，红得已不太象血。也并不是血。</p>
八个人同时出手，八个人都很想出手一击就要了他们的命。</p>
八个人手上都有武器，四把小刀，两把短剑，一个铁护手，带着倒刺的铁护手，还有一样居然是武林中并不常见的镖枪。</p>
镖枪的意思，就是一种很象镖的枪头，也就是一种很象枪头的镖，可以拿在手上做武器，也可以发出去做暗器。</p>
他们用的兵刃都很短。</p>
一寸短，一寸险。</p>
何况他们出手的时候，正是对方绝对没有想到的时候。</p>
幸好小马还有拳头，</p>
他一拳就打在那个脸上皱纹最多的鼻子上，另外一拳就打在鼻子上没有皱纹的脸上。</p>
幸好他还有脚。</p>
他一脚踢飞了一个用小刀的独臂人。等到另一个独腿人的镖枪刺过来时，也就是他听是了两个人鼻子碎裂的声音时。</p>
他两只手一拍，夹住了镖枪，眼睛就盯着这个独腿人。还没有等到他出手，已经嗅到了一股臭气。</p>
这个独腿人身上所有发臭的排泄物，都已经被吓得流了出来。</p>
他并不担心张聋子。</p>
张聋子的耳朵虽然比木头还聋，手脚却比猫子还灵活。</p>
他已经听见另外四个人骨头碎裂的声音。</p>
所以他就瞪着这个已发臭的独腿人，直接询问：“你就是狼山上的？”</p>
独腿人立刻点头。</p>
“你是吃人狼？还是君子狼？”</p>
独腿人惊慌的开口：“我……我是君子……”</p>
小马笑了：“他真他妈的是个君子。”</p>
他笑的时候，膝头已经撞在这位君子最不君子的地方。</p>
这位君子狼叫都没有叫出来，忽然间整个人就软了下来。</p>
原来倒在地上的八个人，现在真的全都倒在地上了。</p>
这次倒了下去，就算华陀再世，也狠难再让他们爬起来。</p>
小马在看着张聋子。</p>
张聋子耸肩：“看样子我们好象上了当。”</p>
小马笑笑。</p>
张聋子也笑：“可是现在看起来，真正上当的还是他们。”</p>
“这也许只不过因为他们都是君子。”</p>
“君子是不是总比较容易上当？”</p>
小马嘲讽着开口：“君子总比较喜欢要人上当。”</p>
他们在笑，大笑。</p>
岩石上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p>
小马不笑了，张聋子也已笑不出。</p>
这也许只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敢下来的人，至少总比不敢下来的胆子大些。</p>
艺高人胆大。</p>
胆子大的人，功夫通常也比较高。</p>
他们下来了，留在岩石上的人说不定巳遭了毒手。</p>
这次是张聋子先跃了上去。他忘记不了刚才香香看着他的眼神。</p>
他一跳上去，就看见了香香的眼睛。</p>
眼睛还是睁开着的，睁得很大、很大很美的一双眼里，却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p>
无论什么人的身上，表情最多的地方，通常都是他的脸。</p>
无论什么人的脸上，表情最多的地方通常都是他的眼睛。</p>
无论谁的眼睛里，通常都有很多表情，有时悲伤，有时欢悯，有时冷漠，有时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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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眼睛里这种表情，却绝不是这些言词所能表示的。</p>
因为有一把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上。</p>
她是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孩子，她的脖子光滑、柔美、雪白。</p>
她的脖子很细。</p>
可无论谁的脖子被刀架上的时候，看起来都差不多，因为在这时候，绝对没有人会在意脖子。只会在意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