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愁飞确定没有人跟上跟上的时候，才松口气看着娃娃。</p>
“你刚才想问什么？”白愁飞看着娃娃。</p>
娃娃问：“你怎么认得那些牌的？”</p>
白愁飞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知不知道每个人手指都有指纹？”</p>
娃娃道：“我知道，有的人手上是箕，有的人手上是箩。”</p>
白愁飞道：“你知不知道世上决没有两个人的指纹是完全相同的？”</p>
娃娃不知道。</p>
这种事根本没人会在意。</p>
娃娃皱眉看看自己的手：“我很少去看别人的手。”</p>
白愁飞道：“就算你常常看，也看不出，这其间的分别本来就很小。”</p>
娃娃道：“你看得出？”</p>
白愁飞道：“就算是同一模子里烘出来的饼，我也能一眼看出它们的分别来。”</p>
娃娃叹道：“这一定是天才。”</p>
白愁飞淡淡道：“不错，是天才，只不过这种天才却是在连一点光都没有的密室中练出来的。”</p>
</p>
娃娃道：“你练了多久？”</p>
白愁飞道：“我只不过练了十七年，每天只不过练三五个时辰。”</p>
娃娃道：“你拔刀也是这样练出来的？”</p>
白愁飞道：“当你练眼力的时候，一定要不停地拔刀，否则就会睡着。”</p>
娃娃苦笑道：“现在我总算明白‘天才’是什么意思了。”</p>
天才的意思就是苦练，不停地苦练。</p>
白愁飞道：“那副牌九是用木头做的，木头上也有木纹，每张牌上的木纹都不同。我已看你洗过两次牌，那三十二张牌我已没有一张不认得。”</p>
娃娃道：“那手骰子掷出的若是双，你岂非还是输？”</p>
白愁飞道：“那手骰子决不会掷出双的。”</p>
娃娃道：“为什么？”</p>
白愁飞淡淡道：“因为掷骰子我也是天才。”</p>
娃娃已经说不出话了。她本来想问的是钱是要干什么的，可是当她问完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已经忘了她本来要问的问题了。</p>
娃娃也是天才。甚至是不需要苦练的天才。</p>
甚至连白愁飞都不得不有些嫉妒娃娃，若只论气息里的感觉。娃娃并不比他弱多少，虽然他不知道能对付多少个娃娃。娃娃好象天生就对一些事情很敏感，可以把握到主次。</p>
天才就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的人。</p>
而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有两种办法。</p>
一种天生就比别人强，就好象娃娃。</p>
一种是一直练到比别人强，就象是白愁飞。</p>
娃娃并没有问一个她想问的问题，那就是白愁飞怎么会去连色子。</p>
白愁飞当然不是个会去赌钱的人。</p>
白愁飞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在矿洞中，暗无天日的挥刀。挖矿。那种日子里，近乎随时都会发疯。可以想到的东西他都做过。</p>
在赌场中，人已经慢慢散去，杜十七和雷爷站在镀桌旁看着桌子上的牌九和色子。</p>
“雷爷，我……”杜十七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p>
“不用解释，你做的很好。”雷爷笑着开口。</p>
“可我还是输了。”</p>
“哈哈。”雷爷丝毫不在意的笑笑：“若想不输，只有一种办法，你知道是什么办法吗？”</p>
杜十七点头，他知道。</p>
若想不输，只有不赌，只要开始赌，你总会输的。</p>
这是个很多人都知道的道理。却也不过是知道而已。</p>
“这并不是件坏事，不是吗？”雷爷笑笑，而后问着杜十七。</p>
“你用这副牌用了多久？”</p>
“三年。”</p>
“那你能不能认出牌来？”</p>
杜十七苦笑，摇头。若能认出来也不会输。</p>
“那这人不过是第一次来，怎么认出来的？”雷爷的问题很有些迷惑。</p>
可惜杜十七也无法告诉他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