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感到奇怪。”李鸣看着凌空飞走的周冲笑着朝白愁飞解释。</p>
白愁飞看看他。</p>
“在宗派，我们分为两派。一个是规，一个是矩。我是规派。他是矩派的。”李鸣笑笑。</p>
白愁飞没理解这跟什么派的不用的有什么关系。</p>
“方正如人，圆滑如天，方的矩，圆的规，坦白而言，就是规宗的弟子圆滑一些，而矩宗的弟子，硬一些。”李鸣笑着给白愁飞解释：“他们会稍微变通下，而他们的话，只会一直硬着走下去。从来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p>
“规宗的弟子接受一堆米跟一堆米加在一起还是一堆米。可矩宗的弟子却不接受。”李鸣耸肩。</p>
“他们不是不接受，而是要确定下米的数量，将米数清。一堆米的数量加上另一堆的数量，自然是两堆加起来的数量。而不是堆这个词。”白愁飞却是替他们反驳：“对于某些人来说，所有让他们觉得不清楚有余地的词，都不该使用。”</p>
“看样子你好象很喜欢矩宗，是要准备加入矩宗吗？”李鸣问他。</p>
白愁飞点头：“确实有这种想法。”</p>
“为什么？规宗不如矩宗吗？”李鸣有些皱眉，在他的记忆里，所有最强的家伙，都是矩宗的。</p>
“圆滑如天，方正如人。毫无疑问。我们都是人，普通人。若论打架。不参合人的事情，方正点好。可若是复杂点，到处是人的事情，还是圆滑点好。”白愁飞笑着说着。</p>
李鸣有些震惊的看看他。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我倒是忘了，在人间的话，你当然应该是最顶尖的人物，看法自然有几分不同。”</p>
白愁飞没有什么说的，只是沉默。</p>
他的心情很好所以多说点什么。</p>
李鸣的汇报，得到的答复很快。</p>
甚至白愁飞还没准备好要讲的话，就不得不准备好传送。</p>
一过传送他就是一怔，仙侠门派。比他见过的东西那是无法比拟。</p>
白愁飞见过忘川，却没见过这么大的山。</p>
他看不见尽头。山有路，路却不知道在那里。他在山脚，抬头看上去，只有蓝天白远，绿色的树。他的眼中就只有这些。</p>
没有什么复杂的景色，甚至连简单的电蕞都没有。</p>
没有什么白色的石雕，没有什么黑色的台阶。甚至连一点东西都没有。</p>
白愁飞看到的只有一片没有人烟的山。</p>
“这就是山门？”白愁飞看向身边的李鸣，李鸣点头。</p>
“按照规矩，你第一次进山门，要接受的考验就是这里。”李鸣笑笑：“虽然这考验对你来说，有没有都一样，但对于那些跟你一代的弟子来说，有机会埋伏你这位大师兄可是件很难得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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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p>
“在这山中，有着这一代近乎所有的弟子。”李鸣笑笑：“他们在门派的生活，最开始时候就是在这里。过很久时间，直到所有的弟子到齐才可以一起进入山门，你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弟子。”</p>
“而山门的规矩也很简单，从上到下。你能爬到哪算哪。上面的每一个高度都有人，而对于你，这位他们的大师兄。他们一定会看着你一点点被打下去的。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怕是会让你一步都上不去。”</p>
白愁飞笑笑，眼中却没多少感觉。</p>
“那我现在就走？有什么需要留意的吗？”白愁飞看看站在附近的李鸣询问。</p>
李鸣摇头。</p>
“那我有个问题。他们在那里可以重生的吗？”白愁飞问他。</p>
“可以是可以……”</p>
“那就够了。”白愁飞笑笑：“死在我手下，我想比死在任何一个人手下都会让他们记忆深刻。”</p>
李鸣看着白愁飞没有回答。</p>
他并不觉得这是需要做到白愁飞这地步的事情。更不觉得，弟子们只可以死一次的机会留在这里有什么值得的。</p>
可是他也知道，他拦不住白愁飞。就算他拦住也没任何意义。因为这一切总是要发生的。</p>
他能做的不是阻拦，而是将要发生的事情汇报上去。</p>
这是一个圆滑的人，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做出的选择。</p>
白愁飞看着他，直到他得到回答，才笑着走上门山路。</p>
山没有路。只有向上。</p>
白愁飞也只能向上。</p>
只想向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