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第一轮的试射,傅惊涛对于马背上开弓更有把握。他窥准敌人队伍中的将官统领,箭如流星,无情射去。弓弦响处,每一声便有一人跌落马背,包括领军冲锋的指挥使亦被一箭穿心!
两军尚未接触,弹指的功夫便有八名将官被铁箭射杀。
将为兵胆,是一支军队的主心骨。忠远军骑兵眼看自家统领一一中箭落马,那份惊骇恐惧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对方有一尊杀神护佑,箭不虚发,这仗还怎么打?谁都不知道下一刻被射杀的会不会变成自己,下意识地要远远逃开。
正在奔行的骑队忽然哗啦一声崩溃,化作数十条小溪流,分向左右两侧的原野奔去。他们为了逃命,刀枪盔甲旗帜随手便扔,根本无心抵抗,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可怕的杀神,绝不愿面对那仿佛来自幽冥地府的箭光。
敌阵莫名其妙溃散,已经加速冲锋的侍卫司骑兵们可不会手软客气。潘美一声唿哨,紧靠在一起的众骑兵立时分裂开,迅速扩大攻击的面积,恶狠狠地撞入溃不成军的敌人队伍。
轰!
一刹那间,也数不清有多少人哀嚎着坠落马背,倒霉者被践踏成肉泥。这是一边倒的屠杀,几乎没有兵器撞击的声音。
残存的忠远军骑兵抱头鼠窜,不辨方向的拼命狂奔。
毋需潘美指挥,众人分头衔尾追击,又追杀了数里地方停手折返。至此血战终结,忠远军一方能生离战场的寥寥无几。
这一次,侍卫司骑兵能以弱胜强获得大胜,傅惊涛居功至伟。要不是他神箭发威,挫伤敌人士气,射杀敌人将官,他们即使能取胜,起码要损失六成以上的人马。
众骑兵围到傅惊涛身旁欢声如雷,眼神中满是崇拜赞叹。
潘美笑着轻拍傅惊涛肩膀:“少侠神箭,令我大开眼界。今日一战侥幸胜出,全赖少侠摧毁敌人的胆气。”
傅惊涛忙谦虚道:“单单我一人如何能击溃敌军?这杀敌之功九成九都得记在诸位头上。”
潘美越看他越顺眼,笑道:“傅惊涛,加入侍卫亲军司如何?我可以向皇上举荐你出任都头一职,干不干?”
侍卫亲军司乃天子执掌的近卫禁军,属于天子嫡系中的嫡系,别说做都头了,即使是做一个没有职位的普通士卒,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打破头争抢。
傅惊涛挠头道:“多谢将军抬举!不过我若投效朝廷,总得征询一下公主及王爷的意见。”
潘美失笑道:“是我糊涂了!你和公主乃同门手足,又得王爷钦点为青云榜头名,前程似锦,何需外人操心?”
傅惊涛双手托起裂天弓,诚心正意道:“你我相识时间虽短,但我极为钦佩将军的风范!此弓名‘裂天’,愿借给将军杀敌开路,请君千万莫要推辞。”
潘美既意外又感动,这把铁弓乃无价之宝,傅惊涛居然主动借出,真是雪中送炭了。危难关头,他也不虚情假意地推让,拿过铁弓挂在马鞍旁,指天立誓道:“我潘美若今日不死,来日定视傅惊涛为异姓兄弟,同富贵,共患难。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傅惊涛愣了一愣,改口叫道:“潘大哥!”
潘美点头道:“好兄弟!”
两人把臂相握,仰天大笑,只觉豪情满怀,前方的风波艰险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