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恶爷爷还厉害。”小景儿倒吸了一口气，仿佛他恶爷爷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但花娘娘说了，那人比恶爷爷还厉害，那一定就是厉害无比。
“那人一定跟花娘娘一样厉害。”
“花娘娘比恶爷爷厉害，那人比恶爷爷厉害，你们一样厉害。”
“嘿嘿！小滑头，怎么这么聪明了！是不是兽奶喝多了。”
“嗯嗯！奶奶好喝！景儿一直很聪明。”
悬首崖上，数十人围坐山顶，为首的那人头发略有花白，手持一根烟杆正在叭叭的抽着旱烟，正是恶头。
“板牙，打探到来人了？”
“是个上城来的落魄举人，听说得罪了县府大人，就给了他一个里正副职打发了。”说话这人形貌峥嵘，长有两门大板牙，看起来犹如家驴渡形，精怪幻化一般。
这副模样要说搁在十几年前必定引起惊慌，但自从山鬼借道后，村中就有不少人形貌发生变化，倒也引起了一段时间的惊慌，但这时常一久，外加不少人都如此，村里人也见怪不怪了。
甚至有的人家早上遇到开口问的不是一句“你吃了吗？”，而是一句“你咋还没变？”。
村里人推测，或许是夜里黑雾使怪，带了诅咒一类的东西，这才让他们模样发生异变，但现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此地又是一个绝佳的庇护地，倒也没人出去，都留了下来，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
“别腆着你那两个大板牙，越看越不顺眼。”
“恶头，那就是一个穷酸书生，身无一文钱，这种人穷酸鬼我们截他有甚用处，还不如掳走几个小娘子，让俺们……”
旁边一个大汉话还没说完，恶头目光瞪了一言，闪过一声冷色，开口道：“截人不截妇，掳财不谋命，看来我立的规矩你们是忘记了吧！”
说着将烟杆往石头上敲了敲，只听见叮叮声音，那汉子恶头冷汗冒了出来，大气似乎也不敢出了。
“你个龟孙，恶爷立的规矩你忘了？”一旁有人直接一巴掌甩在了汉子脸上，只听见啪的一声，五指见红，一看就是下手不轻。
“恶霸村有恶霸村的原则，我们都是来安身立命的，承蒙这几年恶爷的照顾，我们才没有流命在外。你一天天想啥呢！”说完又是啪啪几巴掌打在那汉子脸上。
那汉子也不笨，顺势借坡而下，“对对！恶爷！我糊涂了，糊涂了！你看我这嘴口无遮拦的，该打，该打。”说完又自己扇了几巴掌。
“够了！此事作罢！规矩立在心中，老子不管你们如何，我没死规矩就在。”恶头脸色渐缓，又叭叭抽了两口旱烟。
“看这模样，那穷酸人也快到了！”
“板牙，你确定那穷酸书生走这条路？”
“没错！这消息周六子给我的，可花了我两枚桐子。”
“周六子一天天神叨叨的，他给的消息靠谱吗？”
恶头眉头皱了皱，周六子名为周道生，两年前到达此处，是个衰道郎生，一天天尽是算些神鬼之事，也不知准不准……
“那跳大神的话准吗！别坑了我们。耽误我们下地的时间，误了庄家吃肥可就不好了。”
“放心，放心，耽误不了！算着时辰快到了。”
话还没说完，只见远处一人骑着毛驴，手持一卷，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