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齐霖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自觉是该进去解释一番了,他们将自己看做是装疯也无可厚非,倒省了自己说明是如何恢复正常的。此刻的他已想清楚,无论如何他都要回河宁去把往事调查清楚,这件事不能总记挂在心上,若处理不好身后的事他又怎能安心的踏上前方的路呢?
更何况他父母的遗体还埋葬在荒山野岭之上,多少冤屈藏在那里,齐霖不愿就此放过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过,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少年郎并不能搅动多少风云,他自知自己的能力有限,所以此刻寄希望于船内的长者能够施来援手。
门打开了,满是金菊香气的房间里四人齐刷刷的投来好奇的目光,下意识的,他们试图通过齐霖的神态来看出他到底是真疯假疯。
“我没疯。”
齐霖干脆利落的说道。
“我要回河宁去!”
百里川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他激动的按住齐霖的肩膀,满怀的兴奋以至于一时没听见齐霖的后半句话。
“好啊,好啊!没疯好啊!”
莫名的伤感让他眼角微微湿润了,中年汉子忙撇过头去,眨了几下眼,这才将泪水憋了回去。
“齐霖,我是你父亲的至交好友,你可以叫我百里伯伯,往后你就跟着我走,再也不用受苦了!”
“我要回去。”
齐霖重复了一遍。
他冷静异常,自打离开那神秘的空间之后,齐霖就自发的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异常,正如此时一般,他如此的波澜不惊,对父亲老友的问候,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或者感动,就好似自身的情感被抹去了几分,变得有些薄情寡义。
他不知道是不是记忆载体的影响,此时的他七情六欲虽在,但以十四岁的年纪来衡量,少喜少悦本就怪异,不悲不恐则尤为惊人,志学之龄耄耋城府,他究竟算是孩童还是算作成人?
不会有人知道。
齐霖只以绝对理性的思路处理所遇的一切问题,关于情亲友情,他浅尝辄止绝不深陷其中。
百里川也感受到了这一点,他只当做自己尚不能让面前的孩子毫无顾忌的相信自己,于是耐心的询问道:
“孩子,那里已不是你的家了,你为什么执意要回去呢?”
却见齐霖正色道:
“那里有杀害我母亲的仇人,我不能,也不愿就此离去!”
说到母亲,齐霖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这是他不能忘却的情感,更是不允许忘却的仇恨,哪怕此时的他性情寡淡,也改变不了血亲的羁绊。
百里川也因齐霖的坚持而动容,于是他拍着胸膛说道:
“放心吧霖儿,百里伯伯不会不管你的,当年的事我也想调查清楚,等会儿快到南岸时我们就下船,那里有一片空地能够登上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