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条的话音落下,可是众人的神情却是更为激动,全都积聚在一起兴奋地看着他们东家,怎么也不肯离去,看得柳一条一阵头大,怎么也没想到,他柳一条竟也有被人围观的一天,虽然这些人都是出于心中对自己的敬爱。
“东家,小人给您见礼了!”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亦是神色激动地恭敬与柳一条行礼。
“原来是李老丈!”柳一条认出来人,拱手回礼,之后看着仍是拦在前面的众人轻声向李德臣问道:“不知众位乡亲这是为何?”
“许久没有见到东家,乡亲们这是想您了。”李德臣激声解释道:“方才听闻东家从长安归来,便都不由自主地出来恭迎东家还有老爷夫人他们了,事先没跟东家招呼,让东家受惊了,东家勿怪。”
“李老丈言重了,乡亲们一片热诚,一条感激都还不及,又怎会轻言怪罪。”柳一条轻摆了摆手,道:“只是现在天寒地冻,实是不宜在外久呆,犹是庄中稚子,更是受不得猛冻,李老丈还是劝说大家各自归家吧。”
“是,东家!”应了一声,李德臣又是一礼,之后转过身形,高声向眼前的数百口声说道:“乡亲们,东家体恤,不愿看到大家在此受冻,请大家回返;而且东家方归,人困马乏,且又有小小少爷在侧,亦是不宜在外久呆,也望大家能够体恤东家,莫要在此多作纠缠,反正东家此次归家过年,日后有的是相见的机会,大家这就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都散开,散开!让东家他们先过府里喝口姜茶暖暖身子,小小少爷不及周岁,最是受不得冻,大家快把路让出,莫要冻坏了咱们日后的小东家。”翁玉趁机在人群中叫嚷,并指挥着人群让出了一条通道。
“少爷!”人群分开不久,老柳与柳贺氏一行也都复上了马车,这时闻讯而来的柳无尘与柳成也急忙从府里赶了过来,及到柳一条身旁,齐齐弯身见礼。
“嗯。”轻点了点头,柳一条再次拱手向还未散去的乡亲一礼,而后才迈步向前,朝着庄园的大门走去。
“少爷回来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示意下人接过柳一条还有罗通手中的缰绳,柳无尘随在柳一条的身后以声说道:“也好让无尘提前做些准备,带人前来接护一程。”
“用不着那么麻烦,”柳一条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回趟家而已,用不着劳师动众地来回折腾。”
“哦,”身形一顿,柳一条指着罗通正色向柳无尘介绍:“这位是罗大哥,今年会在咱们庄上过年,随行的还有几位家眷,回头你给准备几间上房,莫要怠慢。”
“是,少爷。”应了一声,柳无尘抬臂向罗通拱了拱手道:“见过罗少爷,鄙人柳无尘,蒙少爷错爱,添为府中管家,罗少爷日后在府里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一声就是。”
“嗯,柳管家客气了。”罗通拱手回礼,亦是随意客套了两句,之后便不再多言,只是饶有兴趣地四下打量着柳氏庄园的内外构造。
“这些庭院全是围着府门所建,”见罗通对庄园里的建筑好像有些兴趣,柳一条不由在旁边向他解说道:“以府坻为中心,四散如星,约有四百余户,是为府里的下人和庄园里的佃户所建。”
“当年府门初立,辖下的佃农多是无房可住,所以在建府坻的时候就起了扩建一座庄园的心思。”柳一条道:“现在基本上已是本户一套,使得那些佃农及其家眷不必再受风霜之苦。”
“贤弟仁厚,”听到柳一条所说的因由,罗通面上不由色变,之后颇为叹服地看着柳一条道:“为兄现在总算是有些了解,为何那些农户村民会不顾严寒也要出来接迎贤弟了。”
“是乡亲们抬爱,罗大哥过誉了。”柳一条不以为意地摆手说道:“佃农质朴,你对他们好,他们必不会负你,这些年柳府也没少了他们的帮衬,说起来,也是府里沾了他们不少光。”
“待人以诚,且施恩不望报,”罗通再次向柳一条夸赞道:“为兄也算明白了,为何贤弟会在短短的三年功夫,就能闯出现在这般大的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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