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兹城离石家堡有100余里。
在这100余里的距离上,一共有两处可以埋设伏兵的地方。
第一个,是在一个叫‘泊溪’的小河旁。
这条河最终会汇入南方的大湖--彭泽湖。
松兹城和石家堡之间的官道,就经过此溪流的一段。
而在这段路的另一侧,却有一座略显陡峭的丘陵。
只要把军卒埋伏在丘陵上,当李横军经过此处的时候,伏兵从丘陵上顺势而下,立刻就可以把李横军撵下‘泊溪’。
在这腊月的深冬时节,江南之地的河流尽管没有结冰,但也是冰冷刺骨。
人掉进去的话,少说也会没了半条命的。
另一个可供埋伏的地方叫磨牙岭。
磨牙岭又分为南岭和北岭。
南岭和北岭的形状,就跟人的上下两颗门牙似的,所以此处才得名磨牙岭。
松兹城和石家堡之间的官道,就由这两颗门牙之间通过。
从这地形也可以看出来,此处简直就是埋伏的最佳场所啊!
但是
可但是,这两处地方都没有伏兵。
离松兹城40里处,有一片湖泊的沉积平原。
这处平原面积很大,很有一眼望不到边的感觉。
沿着这处平原,放马西奔,便可直趋松兹城下。
在这处平原的东侧,有一小片竹林。
其实,说它是竹林,都有点抬举它了。
因为这片竹林,总共就那么一百来颗毛竹扎在那里。
可以说,从竹林的一侧向里观望的话,都可以透过竹林,依稀看到竹林另一侧的景象。
在竹林的边上,甚至还修建了一个小凉亭。
太平年景的时候,过往的商旅一般都会在此停一下,歇歇脚。
这样的一处地方,可以说根本就不适合进行伏击。
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领军到此的话,都不会觉得会有人在这里伏击自己。
可是,想要伏击李横的安、陆两家,就偏偏把伏兵埋设在了这里。
此时,凉亭中的石桌上,正摆放着几样小菜,一壶清酒。
桌子旁边坐着一文一武两人。
在两人的身后,各侍立着三位顶盔掼甲,武将模样的人。
凉亭的外面,则有数十名悍卒散布于四周,神情严肃地警戒着。
凉亭中坐着的文士,是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青年。
他身穿月白长袍,头戴黑玉朝天冠,仿若一位浊世的翩翩佳公子。
但是,眼角处的一道狭长伤疤,却是把他的这副公子做派,完全破坏掉了。
而且,这道伤疤出现,也让此人身上平添了一股凶厉之气,让人的心里升不起亲近之感。
青年对面的武将,是一位30多岁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材肥硕,坐在那里,仿若一座肉山一般。
说实话,在如今这饿殍遍地的乱世之中,想要找这么一个胖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位胖子如果脱了一身盔甲的话,是绝对不会有人想到,他居然还是一员武将。
这一文一武的两位,便是此次陆、安两家联军的主事人。
文的一位,名叫陆逊,子伯言,是江东士族--陆家在松兹这一分支的嫡系子孙。
武的一位,名叫安助,子希之,是松兹豪族--安家的少族长。
一个月前,松兹城内有500精锐夜奔北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