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只等着两只穿山甲打通墓道。旁人也没闲着,在花玛拐指挥下出去伐木挖土,要将这半人高的潭水给铺出条大路来,以便后边儿运输墓中宝货。
花灵被红姑娘拉走了,孙缺只好坐在谭边和陈玉楼一起做监工。
看着一个人就能扛起一根粗大树干的昆仑摩勒,孙缺心中暗自想着,将来有机会得把这家伙收在麾下,培养培养让他做自己的护法金刚,也不枉在瓮城救他一命。
另一边,红姑娘拉着花灵一起到山脚林子里散步。她和鹧鸪哨接触了一段时间,眼见他机变百出、举止洒脱、言辞清爽关键是还潇洒倜傥,和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人都不同。
红姑娘刚刚蒙他一救,更是芳心暗动,觉得此人举止稳重,是个值得托付终生之人。是以,她才拉着花灵前来打探消息。
她虽然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但也不好厚着脸皮直接问,便转着圈子打听道:
“小妹子,我看你长得这么如花似玉,今年可有十七八了?将来谁娶了你真是他前世的福分,不知你师兄替你定了亲事没有?”
花灵低下头,脸颊变得通红,心想红姐姐这番相询,莫非是替孙缺来说媒的?
“姐姐,自然是没有的,再说了,我的婚事怎么是我师兄来定?”
她心想难不成这是湘西一带的规矩?
红姑娘接着道:“出门在外,自然是师兄为长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道是‘萝卜拔了地头宽,妹子嫁了哥省心’。看你师兄那人整天眉头不展,好像心事很重,也不知他有没有替你着想过这些事。他……他自己可曾婚娶?应该也没顾得上吧?”
花灵才刚十七岁,又很少同外人接触,哪里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觉得她问的事情有些奇怪。怎么又从自己转到师兄身上了?
她忽地想起自己这一族人,都身受诅咒,注定活不过半百之数。自己和孙缺之间唉!
她叹了口气道:“姐姐,此事说来话长,等这次出来,你再让师兄详细说给你听吧!”
红姑娘见她一下子变得忧愁起来,还想继续打听下去,却听见远处有人在喊:“穴透山陵,风生水起!”
墓道通了!
众人各自收拾利落,立在盗洞前听候调遣。
陈玉楼道:“大家已齐备,孙兄弟,请鸡出来吧!”
孙缺点点头,打开竹篓,那怒晴鸡虽昂着头,双眼却是紧闭。
“怒晴鸡,速来!”
他不好当着鹧鸪哨的面再施展口技,之前已经和怒晴鸡说好了,它应该懂自己的意思吧?
“啊这”
过了好一会儿,篓子里还是毫无反应,严阵以待的众人面面相觑,场上一时之间沉默而又尴尬。
孙缺翻了个白眼,只能耗费精神传音道:
“鸡爷,鸡爷,醒醒,那里有漂亮的小母鸡!”
“喔喔喔?哪里?哪里?”
怒晴鸡忽地惊醒,一飞冲天而起,彩羽金爪,威风凛凛地盘旋在空中,令盗看得目瞪口呆。
这哪是鸡,分明是浓缩的凤凰啊!
“这货果然是只老流氓鸡了!”孙缺又传音道,“鸡爷,这里这么多人你也看见了,我可是跟他们把你吹得神乎其神的。前方就是蜈蚣老巢,里边儿毒虫不计其数,你可得雄起啊!”
怒晴鸡眼见底下一群呆呆的人类,又有上百只傻傻的公鸡,顿时昂首顾视,振翅怒啼,精神显得格外振奋。
“小子,你放心,交给鸡爷,妥妥的。”
孙缺脑袋一晕,赶紧切断了意识连接。
怒晴鸡也不再进入笼中,而是直接落在孙缺肩上,稳稳立着。
孙缺颇有些无语,这怒晴鸡少说也得有二十斤,当真是扛了个娃娃似的。
众人这便由半人高的盗洞进入墓中,但行了百余步,已到了墓室之中。
墓中早有几个探路的卸岭力士,已用火把、马灯将墓室内点亮。眼前的岩壁上有块极大的石碑,上面刻着“红尘倒影”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众人再往前走,到了斜坡的尽头,竟然见到一片灯光璀璨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