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暗河石窟,孙缺三人急急忙忙弃舟上岸,脚踏上了严严实实的土地,内心方才安定了许多。
这一场光怪陆离的冒险之旅,宛若梦幻一般。陈玉楼晃了晃脑袋,又转过身去,让鹧鸪哨替自己检查,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这里又有说法。
曾经有人下河游泳,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上岸之时觉得身后有些虚,但他偏偏是一个人,又看不见自己背后。一路走回家,到了村门口遇见了熟人,把人吓得哇哇大叫。那熟人指着他背后惊道:“屁股、屁股!”
原来,这人整个屁股都不见了,露出光秃秃的盆骨架子来。屁股当然不会痛了,因为屁股在水里,不知被什么东西咬掉了。
“那丢了屁股的人,是死了还是没死?”鹧鸪哨一边转身,一边好笑地问道。
陈玉楼摇了摇头,见大家都相安无事,又道:“虽然是传说,但黄河一带的水鬼都颇为迷信。”
这水鬼指的是下水干活的水工,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黄河边的人,水性极好,能够在浑浊的黄河水底潜行甚久,常作采珠人、探宝人等。
“按照我说,那妖怪就不该吃他的屁股”脱离了黄河妖窟,他的心情也阳光了许多,开起了玩笑。
“不吃屁股,吃哪里?”鹧鸪哨皱了皱眉头,还以为他有什么正经的话要讲,认真地听着。
孙缺嘿嘿一笑,姿态十足猥琐。
“这妖怪若是公的,便要以形补形。这妖怪要是母的,便要画饼充饥。”
鹧鸪哨起初还不明白画饼充饥是什么意思,但见孙缺双手比划了个姿势,瞬间有了画面。
他摆着手指,咧嘴笑着,却是无语。
而陈玉楼兀自在心中称赞,污啊!污啊!不愧是尊主,荤段子都能讲得如此清新脱俗!
谈笑间,方才的紧张气氛顿时也消弭了。三人折返接头点,昆仑、陈二狗等人恭候已久。他们虽是空手而归,但陈玉楼见面就是一句“什么也别问”,直接堵住了众人的嘴。
鹧鸪哨去跟了尘做汇报,孙缺则将冯二狗单独拎了出来。
这家伙身为四大家族之一的观山太保传人,就不信他什么也不知道!
“二狗子啊”孙缺斜着眼道。
冯二狗有些惶恐,不晓得孙老大一回来就找他干嘛,十之八九又是什么坏事。
孙缺拍了拍他的肩膀,拍得他一愣一愣的。
“听说你小子是观山太保”
不用听说,不是你说的吗!
冯二狗十分无语,但又丝毫不敢得罪这尊大神。
“我爹是,我不是,我真的啥也不是。”
“不要担心,不要害怕!”孙缺笑道,“我不找你麻烦,只是想向你打听些事情。”
冯二狗点了点头,见四下无人,谄媚笑道:“孙老大,有撒子事您就直接嗦噻别吓唬我,我胆子小的很。”
就观山太保当年干的那档子缺德事,要是被卸岭一众知道了,非得当场给他卸成十七八块不可。
“干地下行当的,除去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大民间流派外,还有四大家族。你观山太保就是之一,九幽将军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将军?”
“别给我装傻充楞!”孙缺用手指头敲了敲他的额头,“九幽一脉行踪虽是扑朔迷离,但当年观山太保收集天下盗门信息,不可能一无所获。”
冯二狗苦道:“孙老大,求你别再提着四个字了我真的是什么也不晓得。我爹离开青城之后,也是只字未提啊!”
孙缺和颜悦色道:“好哇。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便找你弟弟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