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湘正要让人去将白姨娘放下来时,赵程坐在软椅上,被两人抬着赶来了。
看到厅中的一幕,赵程紧紧地皱着眉,冷声喝道:“这个贱人!来人,把她弄下来,抬去乱葬岗扔了!”
闻言,赵沅湘皱了皱眉。白姨娘再不是,好歹也跟随了赵程多年,如今人死灯灭,枕边人却如此心狠薄情。从这一件事上,赵沅湘再一次确认了这位父亲的冷血无情。
此时,赵宜欢跑了过来。
她的衣服都没有穿好,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头发更是连梳都还没有梳,乱糟糟地顶在头上。
她老远就哭喊着,待跑到了灵堂前,看到厅中一幕,不可置信地愣了一愣,接着“哇”地一声大哭,成为了今日第一个跨进灵堂的人。
赵宜欢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冲进门后,用力地保住了白姨娘的双腿。
她的身高还不够,力气也很小,是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将白姨娘放下来的,但她仍努力地尝试着,踮着双脚,大声哭喊着:“母亲!母亲,你醒醒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白姨娘只是一个妾,是没有资格被叫做“母亲”的,尤其是在人前。直到她死后,赵宜欢终于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地叫了她“母亲”。
赵沅湘漠然地看着赵宜欢哭喊,心里却有些羡慕。至少,赵宜欢还可以抱着自己的母亲哭一场,而她,一生下来就不知道有母亲的宠爱会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