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湘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付临江笑了笑，继续说道：“十九年前我父亲进宫的那一天夜里，正是轮到这位老太医当值，他在太医院中坐到半夜，觉得十分困乏，便出去走了走，刚刚走出太医院大门，他便清晰地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哭喊声。那是御花园的方向，同时那边还有很亮的光。”
“在宫里做官的人，大都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好奇，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因此这位老太医便停下脚步，转身就回了太医院。次日他也没与任何人提及这件事，直到过了几天，他遇上了相熟的禁卫军，与其说了几句话后便忍不住问了一下那夜的情况，可那名禁卫军竟说，从无此事发生。”
“太医只以为是他不愿说，心知这一定是什么不可说的秘密，便没再多问。又过了两天，那名禁卫军死了。”付临江轻笑，道：“那段时日，宫里死的人可不少。有的是犯了小错，却被处以斩首之刑，有的掉到河里溺死，有的喝酒醉死，有的自尽，有的摔了一跤，头磕破了，就死了。”
他笑得更大声了些，道：“娘娘，你说这些死法是不是很有意思？”
赵沅湘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说。
“那时候皇宫中人人自危，皇上的脾气也越发暴躁起来，稍有不顺便要让人掉脑袋。直到当时的贵妃娘娘……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生母，直到她产下皇子，血崩而亡之后，先帝便开始不理朝政，悲痛欲绝，反倒使得宫中众人都轻松了不少。”
“贵妃？”赵沅湘抓住这两个字，回想起当初沐王轩辕墨与她说过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