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月微微点头，怯生生地回道：“朱圣人说，为学之道，莫先于穷理；穷理之要，必先于读书。我认为，书里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看过后觉得舒坦。”</p>
“在我看来，朱熹还算不得圣人，不过，仁者见仁。”朱允炆笑着说过，看向黄二斤，道：“既然你喜欢从商，二月喜欢读书，那日后便从商，读书吧……”</p>
黄九二激动地颤抖起来，起身后退两步，便要下跪，却听朱允炆道：“坐下吃饭，哪里那么多礼数！”</p>
刘氏与王氏都不解地看着黄九二，这个家伙今天很不正常。</p>
“不是老身无礼，你说让我两个孙儿从商、读书，他们就能从商，就能读书了？你多大的官？能管这么大的事？儿啊，可千万不要相信他，逃籍可是重罪，会掉脑袋的。”</p>
刘氏敲了敲桌子，面带不快地说道。</p>
黄九二抬袖子，擦拭掉眼角的眼泪，有些哽咽地说道：“母亲大人，他说了可以，准是可以，不会害咱的。”</p>
“大哥哥，我喜欢吃冰糖葫芦，是不是以后可以一直吃冰糖葫芦？”</p>
黄莺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朱允炆问道。</p>
朱允炆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黄莺的脑袋，道：“怎么把你给忘了，喜欢吃冰糖葫芦是吧，没问题，不过你年纪还小，可不敢多吃，牙齿会疼的，这样，每月吃四次，如何？”</p>
“四次？那我岂不是要吃，一、二……好多好多冰糖葫芦？娘亲，大哥哥说了，我可以吃好多冰糖葫芦。”</p>
黄莺笑弯了眼，看向花娘王氏。</p>
王氏敷衍地说了声“好”，目光看向朱允炆，道：“先用饭吧，一会儿冷了。”</p>
“对对，用饭用饭，只是家里有些鄙陋，饭菜清淡，还请，请大人不要介意。”</p>
黄九二连忙说道。</p>
朱允炆也没客气，虽是农家小炒，不如宫中美食，但农家饭菜，总有一些难得滋味。</p>
“听闻黄夫人在外浣衣局做差，可还顺利？”</p>
朱允炆吃过几口，问道。</p>
王氏摇了摇头，道：“外浣衣局要裁人了，恐怕做不了多久了。今日出门，便是去坊间打听，看看有没有其他活计。”</p>
“要裁人了？我怎么不知道？”</p>
朱允炆愣住了。</p>
外浣衣局可是皇后亲自设置的，承载着原浣衣局的绝大部分事务，人员只有原浣衣局的三分之一，如何会裁人？</p>
黄九二也吃惊地看向王氏，问道：“怎么回事？”</p>
王氏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没什么，先吃饭。”</p>
朱允炆皱了皱眉，看来外浣衣局出了点问题。</p>
简单吃过饭，朱允炆叫住了要收拾碗筷的王氏，对黄九二道：“你来收拾，王夫人，你是如何得知外浣衣局要裁人的？”</p>
王氏见朱允炆如此强势，而黄九二往日里不洗碗的家伙，竟也十分听话起来，不由多看了几眼朱允炆，回道：“外浣衣局的职责，便是清洗宫内衣物，可若是没有衣物送来，大家都闲着，不裁人留着也没用吧？”</p>
“没有衣物？宫内衣物还少吗？”</p>
朱允炆皱眉。</p>
虽然自己与皇后的衣服没有送外浣衣局，但宁妃、贤妃与宫内女官、诸监官员与亲王府人员衣物，都会送入外浣衣局，怎么可能没有要清洗的衣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