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和苦涩地摇了摇头：“古今身份隐秘，以遥控见长，从来都是安排人员布局，自己躲在暗处操纵一切。”</p>
朱允炆相信王仲和没有撒谎，作为一个隐藏在最深处的黑手，在周围的幕布没有拉开之前，很难显现出他的身影。</p>
王仲和见朱允炆沉默，生怕不相信自己，连忙说：“但我知道古今与南洋贸易有关，与商人有关！”</p>
“什么？”</p>
朱允炆有些惊讶。</p>
王仲和解释：“毛瑞找我，目的就是说服我给他们提供船只，并答应给我一座岛，用作退路。我猜想，古今一定在远航的商人之中，或是官员之中……”</p>
“不可能！”</p>
朱允炆愤怒，起身走向王仲和，目光冷厉：“无端揣测的消息，朕不需要！”</p>
王仲和明白朱允炆的愤怒，远航贸易中没有官员，如果硬说，倒是有两个王爷，那就是辽王朱植、珉王朱耿。</p>
其中朱植经常往返于南洋与大明之间，而朱耿因为肥胖，多留歇京师。</p>
王仲和说出这些话，矛头直接对准了朱植，这是朱允炆不允许的事。</p>
朱植听从朱允炆的安排，成为了第一个主动放弃军权的塞王，与朱耿一起帮着朱允炆构建了皇室的产业，医用纱布的织造至今都有朱植、朱耿承担六成。</p>
朱允炆不相信朱植会有野心，他现在醉意于商道，习惯于-大海波涛，对于朝政之事，从不多问，与其他藩王之间的联系更少。</p>
至于朱耿，他现在胖出了一个半的朱高炽，别说有野心了，就是走路都喘。</p>
王仲和看着朱允炆，发誓：“臣句句属实，毛瑞确实索要了船只，也确实给了臣一座无人岛，若不是远航巨商或大人物，谁能做到这一步？”</p>
刘长阁、汤不平听闻之后，脸色变得浓重起来。</p>
开大海，发展远航贸易，确实带来了不少利润，尤其是市舶司革制、朝贡革制之后，利润十分可观。但市舶司不是安全局，他们不负责审核出海商人、入港商人的深度身份，只查验基本身份，办理寻常手续即可。</p>
古今的势力是不是已经转移到了海外，是不是在海外打造了一股力量，安全局根本无法掌控与调查。</p>
大海很大，无人的岛屿不少，未知的海域依旧很大。</p>
海禁有好处，至少可以将所有人都留在大陆之上，调查起来容易，抓起来也不太难。可现在朝廷沿海地带越开越大，市舶司的数量也已从最初的四个增加至了七个，古今及其人手，说不定真的出海过，真的在海上。</p>
朱允炆深深看着王仲和，转身走向牢门，沉声说：“知道什么，都交代清楚，至于你的儿女，朕会派人送去西疆省垦荒，你放心，他们跟着官队走，不会死。”</p>
王仲和松了一口气。</p>
西疆省，大明极西之地，曾经的西域，那里是一大块地方，是大明新收回的土地，至今朝廷都没彻底立足，更不要说古今会在那里安排势力了。</p>
只要孩子能活下去，那就足够了，可怜的是父母与妻子，他们已入黄泉。</p>
朱允炆走出安全局总部，心情很是沉重。</p>
大海，船，岛。</p>
朱植吗？</p>
不。</p>
朱耿吗？</p>
不。</p>
还有谁？</p>
忘记了，大海里还有一个藩王，那就是自己亲手派出去的宁王朱权，现在的庆元海贼团大头目。</p>
朱允炆背负双手，看着蓝天。</p>
朱权会是古今吗？</p>
善于布局，操纵棋局，这一点，确实和朱权很像。朱权热爱战场，喜欢战争，但迫于压力，最后只能放弃了军权回到京师。</p>
他有动机，但他没时间，也没有这个操作的空间。</p>
无论是从周王朱橚，还是从白莲教来看，古今势力的搭建可以追溯至洪武二十四年，可在洪武二十四年时，朱权才刚刚受封宁王，年仅十三岁！之后留京师两年，洪武二十六年前往大宁就藩，也不过十五岁！</p>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操纵一切？</p>
荒谬！</p>
不可能。</p>
朱允炆不相信朱权是古今。</p>
ps:</p>
一月份结束，二月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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