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目光坚毅，行军礼，铿锵有力：“定不负皇上重托！”</p>
“你要记住了，倭国入侵大明藩属国朝鲜，若朝鲜能凭一己之力抵抗住倭国军队，辽东军士不宜妄动，更不能跨过鸭绿江。若朝鲜兵败，李芳远求助，则需拒三次而后动。”</p>
朱允炆吩咐。</p>
张辅思索了下，问：“皇上，若朝鲜兵败，想要进入大明建州等地避难，臣应如何应对？”</p>
国之领土，若无君令，其他国军队不可以踏足，哪怕这些人是残兵败将。</p>
朱允炆直言：“那要看李芳远还在不在。”</p>
张辅错愕。</p>
朱允炆严肃地说：“若李芳远还活着，亲自带队撤离。那就准他们撤过鸭绿江，但需限制行动区域，不可让他们扰民。若李芳远不在了，那这些军士也没必要过鸭绿江了。”</p>
“臣明白！”</p>
张辅肃然领命。</p>
铁铉看着一脸杀气的张辅，连忙补充了句：“朝鲜是大明藩属国，边军绝不可行凶杀害朝鲜人。若是朝鲜百姓来避难，应给予帮助。”</p>
张辅看向朱允炆，朱允炆只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p>
徐辉祖、朱棣等人明白，朝鲜王国的命运，要看李芳远是不是活着，若是他挂了，朝鲜王国都可能永远消失。</p>
张辅知道军情紧急，没敢耽误，随万青林的水师船队前往辽东。</p>
安全局总部。</p>
纪纲蜷缩在牢房角落了，听到开门的声音，更止不住颤抖。</p>
每一次开门，意味着刑讯。</p>
安全局的刑，不好挨。</p>
郭纲命人提走纪纲，绑在架子上，然后就走了。</p>
纪纲抬起头，透过眼前散乱的头发，看到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正在捯饬着一些瓶瓶罐罐。旁边还有一个书生在看着，一脸欣赏。</p>
霍邻拿起一个瓶子，对冯谨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p>
冯谨瞥了一眼，轻声说：“哦，水银。”</p>
霍邻好奇不已：“这东西也能上刑？”</p>
冯谨呵呵笑了笑，拿起水银瓶，走向纪纲，纪纲想要挣扎，却被死死捆绑，动弹不得。</p>
“霍镇抚使且看，这东西只要倒入伤口里，可以让他痒到骨髓里去。”</p>
冯谨说着，就打开水银瓶，轻轻倒在了纪纲的脚指头上，这些脚指头都已肿胀，还有一道道伤口裂痕。水银顺着皮肤，进入伤口内。</p>
“啊！”</p>
纪纲惨叫起来。</p>
异常的刺痛令人绝望，可这并不是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最令人难受的是痒，实在是太痒了。纪纲挣扎着，可两条腿都被紧固，脚指头的瘙痒恨不得让人一刀把整个脚都砍了去！</p>
霍邻看着不断扭动身体，脚指头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的纪纲，冷漠地说：“纪纲，你应该知道，安全局欣赏合作的人，厌恶拒绝合作的人。你若把知道的都交代清楚，兴许你还有一条生路。若你顽抗到底，等安全局抓到杨五山，你想合作都没机会了。”</p>
“老子是不会出卖杨五山的！”</p>
纪纲喊道。</p>
霍邻摇了摇头：“不，你会。”</p>
“我不会！”</p>
“你会！”</p>
“去你娘的！”</p>
霍邻冷冷地看着纪纲：“你活着是为了你自己，从来都不是为了别人，你自私贪婪，你欲望熏心，你渴望活着享受，害怕死亡的黑暗，害怕被人遗忘！纪纲，没必要为杨五山遭罪，要遭罪的是他！”</p>
纪纲喘着粗气：“休想！”</p>
霍邻笑了笑，转身看向冯谨：“他会开口的，对吧？”</p>
冯谨淡淡地点头：“当然。”</p>
半个时辰后，一盆水浇在纪纲头上，纪纲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霍邻有些颤抖。霍邻露出笑意，轻声说：“现在，想开口了吧？”</p>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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