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宁恪稳稳的坐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不紧不慢的饮着茶水。
约莫只是一盏茶的光景,郭老便晃晃悠悠的来了。
两人只是点头打了一个招呼,他仔细看了宁恪一眼,浑浊的眸子当中露出些许的惊骇,随即沉浸下来,走到了往日他的位置上坐下。
身为当初的骨气境武者,他自然是有些许的眼力,能够看出宁恪实力的些许。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而他之所以来的早,就是因为他自己的一个态度。
他是来给宁恪撑场面的。
宁恪修行了他给的铁玉身和大摔碑手,在他心中能够算是半个徒弟,不管等下宁恪说什么,他自然都去支持。
又过了一阵,他三叔被他堂哥搀着走了进来,宁恪起身想要去搀扶,却被对方笑着摆手给拒绝了。
自己性命都是这亲侄儿救得,况且还是逛勾栏带回来的晦气,他还真不好意思去使唤宁恪。
大约过了两刻钟后,他父亲带着宁家一位客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到此,宁家能够主事之人多数都已经到齐,只差那李客卿需要看护宁家周遭,所以并没有前来。
宁恪见着人差不多已经齐了,抬手撤下了厅中的丫鬟仆人,将大厅大门关闭,环视一圈,直接开口道:
“今日我将诸位请来,只是想要说一件事:那就是放弃洪阴县的生意,所有人搬到绵江郡生计。”
整个大厅之中,除了郭老之外,剩下的人皆是神色微变,连一直是对宁恪好感不少的宁善合父子也是皱起了眉头。
但是他们都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坐在最中央的人,宁家现在的家主宁劲松。
这件事情是宁恪提的,在他们看来,这是父子之间的决议,外人不管怎样,也都难插上话。
他们不管有多么的不情愿,都只是来这里做个见证。
“胡闹!”
宁劲松沉默了片刻,重重的拍向桌子,呵斥到。
虽说他不知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一个生意人的眼光中考虑,这无疑是有些让人觉得奇怪的。
“父亲,我并没有胡闹,而是已经想好了。
若是您不想走,那我就是强行掳走你,也要将你们带离洪阴。”
这其中种种,他并不想跟自己的父亲说太多,因为多一个人知晓就是多一分的风险。
他并不是什么傻白甜。
当时自己斩杀了江池,江堤都能够凭借其某种气息知晓是自己动的手。
自己在洪阴地界斩杀了河君之子,对方定然也有着类似的手段,不会这般善罢甘休。
他当时的境界本身便是距离脏罡境界之差一线,斩杀江堤,亦是火中取栗之举。
不借着当时那样的契机突破到脏罡境谋求更好的武学,他想要再进一步,必然是要生出不少的波折。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一旦出现什么变故,必然是影响到整个的洪阴县。
如今最好的打算,就是趁着现在还没有显露出什么,先将整个家族都进行撤离,走出这个漩涡。
“好小子,竟然敢跟你爹顶嘴!”
宁劲松神色有些沉重,冷哼一声,显然是气不打一出来。
宁恪见此,也是不想再去多说什么,直接站起身来,脚下用力一跺。
只是用了三四成的力量,铺在地上的青砖便咔咔的向着四周裂开,裂纹遍布周身数尺。
“就在前几日,县衙当中总捕头郑刚身受重伤归来,县衙三流之上武者已经是难以维持局面。
我如今的实力,怕是在洪阴县城也难以护持,如果走的晚了,怕走不了了!”
“那应当何时走?”
“收好细软,过了午时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