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跟你说啊连英,欣月这孩子小,没啥心眼,顾家那帮不是东西的一撮咕,她就上当,把自己赚的钱都给了他们,这哪像话呀?
从今往后,欣月赚得钱,你得自己收拢起来,若是顾家人不同意,你就闹,闹大了,爹给你出这个头。若是他们是识相的,咱们就拉倒,若是不识相,爹就陪他顾尊生闹到县衙打官司,我看他敢不敢支棱毛拿乔?”
“爹,”连氏迟疑着道,“爹也知道,顾家没分家,你说这要是女儿闹了,我大嫂,我二嫂也跟着闹起来怎么办?她们要是也要分欣月的三百两银子,女儿……一张嘴,也说不过人家啊。”
连家老头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连氏一眼,“就这么点事儿,还用得着你爹跟你费心?你大嫂你二嫂在你没进顾家门的时候,跟顾家那两个老不死的一样,都是获罪之人,她们敢争什么?”
连氏一听有道理,这才放下心来。
连家老头子看着优柔寡断的连氏,很是不放心,生怕她拿不住事,顾欣月三百两银子他一个字儿都捞不着。
就又火上加油地挑唆道,“连英,你看看这次你病在这儿了,你二弟弟连跑了两趟顾家报信儿,可你看到了吧?顾家人不说来接你回去不要紧,就是你三个孩子,他们都没让来呀,你说说这些黑心肝的东西,太不是人了。”
一提起自己生病这事儿,连氏心头就更加有气了。
“连英啊,这次你回去,别的话不用多说,也不要去责问顾满银为啥不来接你看你,你就是问了,他们家也不会承认的,肯定得找借口糊弄你。”连家老头子怕自己做下的事儿穿帮,最后又叮嘱了几句,直说的连氏连连点头。
于是,连氏的二弟就赶着自家的驴车给她送了回来。
只是在村口的时候,连氏下了车,他二弟就像是做了贼怕被人撵似的,连村子里都没进,头也不回地赶车就往回跑,把个小毛驴抽得撂着蹶子差点没把他给掀下车去。
做贼心虚,他能不跑得快吗?一旦他姐回到家两句话没说完就漏了陷,他姐夫顾满银能削不死他!
可他这做贼心虚怕挨揍的慌张样儿,在连氏看来,是他弟弟前两次来顾家报信儿,肯定是让顾家人给欺负了,所以才不愿意进顾家的门,便不由地心里就来了火气,完全忘了之前她没事作妖差点被顾家给休了的事儿!
现在尤其是顾老太太说,顾满银要带着孩子去她娘家看她娘,结果是她弟弟拿她娘需要静养为借口不让去,连氏就想起了她爹告诫,“连英你别问他们家为啥不来接你看你,你问了,他们也会找借口撒谎不说实话的”,看来爹的话是所言不虚啊!
连氏心里不好受,憋得她真想大声质问一声顾老太太,我在娘家病了好几天,我弟弟来报信儿让你们接我回来,你们为啥不乐意接我?反过来找借口,推脱到我弟弟身上,说他不让你们去的,你们一家子还拿我这个媳妇当人看吗?
可是,连氏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敢质问出来,只是一边垂泪,一边就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