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笑骂道：“你们各喊各的！”她对乔妮的印象好得不行。</p>
“爸爸，今天干妈带我去跳舞了，你什么时候有空看我跳舞好不好......”若灵一边玩着爸爸的嘴巴、鼻子和耳朵，一边小嘴嘚不嘚地说着。</p>
乔妮若有所思地看着满脸幸福的秦凡，艾谷提醒过她：凡子是极孝之人，对他笑骂都可以，但对秦妈不要有任何不好的脸色。</p>
这段时间看他除了到公司处理完事务后，大都是回来陪着妈妈和孩子，极少看到他出去应酬，也不参加那些商会或是接受媒体的采访，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陪着妈妈说话。</p>
“大姐，你真幸福......”乔妮喃喃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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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一台戏。</p>
秦凡把阳台丢给正劝说秦妈去学学瑜伽的乔妮和董敏。</p>
客厅里已没有孩子们的身影，除了若灵跑到若馨的房间里，若磊也在他哥哥若彤带领下溜出了门。</p>
书房里的办公桌上，摊着近日的各类报纸，秦凡坐下后又随手翻了翻，媒媒们的生花笔写出了一片乱象：</p>
......在宏观经济阳光明媚的同时，企业界发生了一连串令人颇为心惊的公司风波——李静纬被赶出健力宝，潘凌出走科龙、顾永军得手，仰融出走华晨，春兰改制搁浅......</p>
发生在2002年的事件看上去情节各有曲折，内幕云缠雾绕......</p>
在健力宝风波中，地方政府并没有搞垮企业的意图，官员们放弃李经纬团队，选择“宁与外客，不与家人”的策略，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担心经营层上下其手，难以控制。二是为了避嫌，害怕承担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p>
“国退民进”在各地实施过程中，始终只有战略而没有具体的法规依据，确实存在私相授受的现象，有很多企业通过暗箱操作的方式实现了产权的私有化，因此，有些政府官员害怕承担有关责任，出于避嫌考虑，宁可把企业卖给人际关系较为单纯的外来者。</p>
正是在这种“制度缺陷”的前提下，对现有经营者的强势排除，与对外来力量的盲目信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实业家们被无情地阻挡在他们开创的事业殿堂之外，所谓的资本掮客们则得以轻易地从小门从容进出。</p>
而在与这些娴熟的“门口野蛮人”的过招中，地方政府又表现出了易于轻信和不善博弈的稚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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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着头的秦凡从报纸里看到了国内公司改革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景象。</p>
地方政府拒绝以45亿元的价格将健力宝卖给李静纬的团队，却接受了新加坡人38亿元的开价，而在草签的协议中，号称“华夏国第一饮料品牌”的健力宝商标的评估价值居然为零！</p>
“健力宝被无情贱卖！”</p>
“华夏国第一民族品牌旗帜被砍！”</p>
还有“含泪仰天，不发一语”的李静纬照片被刊登在国内所有的新闻网站和财经媒体上，观者无不为之动容。</p>
此照堪称三十年企业史上最悲情的一张企业家照片。</p>
可这有卵用！不管怎么悲情！也不管怎么操作！</p>
秦凡回想起五年后健力宝数度易主，最后花落湾湾统一集团，当年的“华夏国第一饮料企业”那时已沦为二流公司。</p>
此外还有科龙创办人潘凌以“莫须有”的理由突然“辞职”之后，这家国内家电业最具高科技气质、效益最好的企业从此陷入了神秘的动荡之中。</p>
产权丑闻在各地此起彼伏地引爆，在当时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一个值得记取的事实是，在大面积的产权改制过程中，出现了“小企业易改，大企业难改，无名企业易改，知名企业难改，亏损企业易改，盈利企业难改”的景象，于是，一些盈利能力强的知名大企业的产权变革便成了难中之难。</p>
“可惜了”的显然不止李静纬、潘凌和陶建新。</p>
由于没有制度上的保障和规范，使得几乎所有企业的产权变革都变成了一场巨大的冒险，是与非、合法与非法往往没有清晰的界限，企业家的命运突然变得无比的凶险和莫测起来。</p>
汽车业的传奇人物仰融赴美不归。曾经豪情万丈的华晨日渐衰落。跟地方政府的直接对抗，造成企业的中衰与自己的出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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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翻张玮传真过来的会议纪要，现在不光钢材价格已是一月三价，就连人也疯狂起来。</p>
受“电荒”带动，原本就已供应紧张的各种原材料更是乘势上涨，水泥、钢铁价格到了“一月三价”的地步。</p>
在长江三角洲一带甚至流传着“五个一”的说法：“生产一吨钢只需投资1000万元，一百万吨的产量只需一年建成，一年可达产，一年就可收回投资。”</p>
这种疯狂的投入产出效率，听来近乎传奇。</p>
同样的张玮数次来电询问，秦凡看到纪要上“在三年内超过宝钢，五年内追上浦项。”直觉得眼皮乱跳。</p>
宝钢、浦项分别是华夏国和棒棒国最大的两家钢铁厂，分列全球第五、第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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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带着谭凯站在虎水镇钢铁公司门口。</p>
各地的大卡车就在他们眼前排成长龙，司机们一边拿着提货单凑在一起抽烟聊天，一边等候提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