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铁砚从镇里回来之后,看到姜采月这屋点灯,便进屋来看,和姜采月说了几句话后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姜采月起来饭也没做便来到孔继德家,见母亲和大舅、大舅妈都醒了,母亲正忙活着帮这两人洗脸,霍铁砚也已经过来,在这里等她了。
两人便一起出来,上了霍铁砚借来的马匹,向何家屯赶去。
路上姜采月看着两人骑的大红马说道:“砚哥,我觉得我们真应该买匹马了,家里这么多事,每次出来都借别马,借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霍铁砚说道:“我也想买马,可是总找不到中意的,借这马也没关系,李大叔自家不怎么用,我去年给过他两只狍子,他说马我随便用。”
“买马还要什么中意不中意,能跑就行呗。”
“那可不是,好马和劣马差多了,我喜欢好马,劣的看不上。”
姜采月无语,暗想这个年代的男人对于马,是不是就像从前自己那个年代的男人对于车一样痴迷,都觉得弄个好的才有面子……
孔秋芳成亲的时候姜采月没来送,也没来过何家屯几次,不知道蒋家到底住在什么位置,不过霍铁砚却知道,带着她一直来到孔秋芳家门前。
姜采月下马前先向院里扫了一眼,难怪张氏相中蒋家,蒋家的大院子是不小,三间土坯房也是新盖的,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过日子人。
霍铁砚从马上下来后伸手便把姜采月抱下来,那感觉就像抱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弄得姜采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增肥了。
进到院中,姜采月见西屋的窗棂上还残留着红喜字,知道秋芳一定是住这屋,一边向西屋走一边叫道:“秋芳姐,秋芳姐在家吗?”
西屋门一开,小腹微微隆起的孔秋芳从屋里出来,惊讶地说道:“采月,铁子,你怎么来了?”
姜采月见果然没找错,连忙上前说道:“秋芳姐,快点回家吧,昨天晚上我大舅妈摔了,把腰摔坏了,我们连夜给她找了大夫,大夫说可能把腰骨摔裂了,要卧床养两三个月,你快点回去看看她吧。”
孔秋芳着急,道:“咋的,我娘摔了?咋摔的,咋那么严重?”
他们说着话,蒋毛根也从屋里出来,头发还乱着没梳,看样子好像刚起来,站在门口听姜采月和孔秋芳说话。
姜采月说道:“大舅妈到园子里浇菜滑倒了,腰硌在桶上就伤了,现在连翻身都费劲儿。”
孔秋芳搓着手,说道:“那行,我这就回去,你们等我一下,我换换衣服……”
她说着要回去,蒋毛根本不乐意了,站在门口说道:“秋芳你傻啊,他们肯定是在骗你,让你回家侍候你爹,你娘就拎桶水,怎么可能摔,桶还是木头的,硌一下也不至于把腰硌坏了,撒谎都不会撒!”
孔秋芳愣在那里,似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回头看姜采月和霍铁砚。
姜采月火了,指着蒋毛根说道:“姓蒋的你长没长心?把我大舅砸坏了不管,现在我大舅妈伤了你也不让秋芳回去看,你安的什么心?还说我们撒谎,我们犯得着么,大老远的跑你家来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