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口,正想要转身回去,西院的潘秀花却在栅子那边听到三人的谈话,幸灾乐祸地说道:“哟,铁子让官府抓了?真是活该呢,谁让他瞎眼,偏看上那么个丧门星了,妨完自己爹娘潘家,妨完潘家又来妨霍铁子,这下霍铁子从衙门回来,肯定不要她了!”
她家的孩子不只到霍铁砚这边来祸害,也时常跑到孔继德家院子里去偷东西,弄得张氏也很讨厌,见她嘲讽姜采月,站在这边说道:“行了,潘景芬你少说几句能缺块肉,还是嫌事不够大是咋的!”
潘景芬在那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可不是我嫌事不够大,是有些女人不想自己男人好,故意往死里作,好好的男人不哄着捧着,非要给送到衙门里去才甘心,估计是又找到好的,这个踹不掉才想这法儿吧……”
她正说着,却见姜采月抄起搅猪食的铲子朝她冲过来,她吓得嗖嗖跑回屋门口,指着姜采月叫道:“你个不要脸的丧门星,你自己作出事来,你冲我发啥疯!这次和我家没关系,没关系吧!”
说完一脑袋扎回屋里,扒着门缝偷偷向看外看,见姜采月在栅子那边提前着铲子又回去了,她这才放心。
姜采月回来后张氏又是一通劝,然后让东子陪着姜采月,她回家去和孔继德说这事了。
她走了之后,姜采月勉强又把猪圈清洗出来,见东子还是不走,她实在急了,说道:“东子,你可不可以别再跟着我了,我有事要办,如果我再不去,砚哥都要到县衙了!”
东子惊讶地说道:“原来你真要去,难怪大姑让我跟着你!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不然大姑会怪我的!”
姜采月无奈,窝火地说道:“可是我不去真的不行,我怎么能让砚哥因为我受折磨呢,东子,我娘只让你跟着我,没说让你看着我不准离村对不对,所以我还是可以走的!”
东子被她搞糊涂了,皱着眉说道:“好像、好像是没说,可是大姑的意思分明就是让你别去啊!”
“这怎么可能!砚哥去了官府,要因为我的事摊官司,我怎么能不去帮他!别说他是我以后的丈夫,就算是朋友,也没有不理的道理啊,你说假如是我被官府抓走了,难道你就不为我担心?”
东子连忙点头,说道:“担心,当然担心!”
“那不就得了,我担心他是很应该的,跟去看也是应该的,你说是不是!”
“那倒是,可是你走了,大姑肯定觉得我没办好她交代的事,而且你去了我也很担心,要不、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姜采月愣了一下后立刻点头,说道:“好好,我们一起去,走,你跟我去借马,我听说黄家的小马也上套了,咱们一人一匹。”
“哦,好,那我回去告诉爹娘一声。”
东子转身要走,却被姜采月拉住,说道:“不行,你跟他们说了我们就走不成了,我们俩走吧,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就会想到我们去城里,我们俩人人在一起,他们不会担心的。”
东子拗不过她,只好点头答应。
两人轻手轻脚从院中出来,把大门关好,一路跑到黄家,黄家人和姜盛喜的关系好,所以对姜采月也一直不错,知道霍铁砚出事,她来借马便痛快借给她,姜采月和东子拉马出来,上马向村外跑去。
两人出来的时候是过午,越向城里走天越晚,也更冷起来,幸好出来前姜采月在霍铁砚那里,给东子找了一件大棉袄,自己因为刚从城里回来的关系,身上穿得也足够厚,再加上马的体温,两人也能坚持得住,便一直向县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