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月说道:“是啊,是比之打算得回得快,他那个叔太不是东西,我们不愿意在那里呆,只给他爹娘上了坟就回来了。”
孔氏奇怪道:“他叔咋不是东西了?你就去呆几天,再不是东西还能把你怎么,别和他一样的就是了。”
这种情况下,姜采月没法向她细说,万一说完她又炸了,在翠香娘的丧事上破口大骂多不好,便说道:“反正挺不是东西,我也不打算忍他,早早的回来不是更好,事情办完了,在那里呆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回家来种地呢。”
孔氏点头道:“嗯,那倒也是,我和你哥正发愁呢,铁子的地多,再加上咱家的地你哥也不打算再租出去,我们俩人真种不过来。”
娘俩说话的工夫那边已经把翠香娘的遗体装进棺中,马上就要封棺了,帮忙主事的人见柳翠香和柳老忠太伤心,不好去问他们,过来问孔氏道:“他姜婶,潘景玉呢,这丈母娘都死了,柳家没儿子,办丧事咋不见他来,他不来有些过场没法走啊!”
孔氏叹气道:“唉,潘景玉不在村,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没处找去,我看你还是找翠香吧,把她当儿子就行了,反正柳家没别人的,哪里不对也没人挑。”
那人没办法,只好又去找柳翠香了。
忙活了好半天,霍铁砚才有空过来见孔氏,姑爷一样给孔氏施了礼,问道:“娘,我们不在这些日子,把你累坏了吧。”
孔氏不知道他干什么这早改口,挑了挑眉,说道:“你这小子,‘娘’叫得可是怪早的,不想要改口钱了?”
霍铁砚小声说道:“月儿在我爹娘坟前都改过口了,我就也跟她一样,娘要是觉得不好,我那就再改回来,等到成亲的时候再改。”
孔氏摆手,说道:“行了,别改来改去怪麻烦的,叫就叫吧,看着你柳婶没了,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早点听到你这声娘我心里踏实,万一哪天一不小心我也没了,这声‘娘’没听到多可惜。”
姜采月气得推她,道:“娘,你说什么呢,净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孔氏又叹气:“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人不就是这样,今天活得好,没准明天怎么样,你看你柳婶,这才多大岁数,说没就没了,多让人伤心。”
姜采月不说话了,见那边已经封完棺,柳翠香跪在棺前烧起纸来,她便走过去,和翠香跪在一起帮她烧起来。听娘说自己小时候吃过翠香娘的奶,就把她也当半个娘好了,不然就柳翠香一个人孤零零的地那里实在可怜。
霍铁砚又帮着忙活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事情了,放心不下家里,便悄悄过来跟姜采月打了招呼,带着噜噜先回家去,远道回来,到现在连家门还没进呢。
他走了之后,姜采月便在灵棚里陪翠香守灵,虽然后院就是自己家,可是她却也没回去,柳翠香伤心之余想起来催她回家歇着,可姜采月还是不忍心离开,就在那里陪着。
快到二更天的时候,潘景玉突然来了,见到柳家还有几个外人,他故作心痛地叫道:“翠香,娘没了你怎么也不叫我回来,我都没赶上给她入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