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出发,步行到县城里后已经是晚上,她便住了一宿,第二天又顶着太阳在城里打听了一天,结果把她能问到的医馆都打听遍了,也没打听到能治好痨病的大夫,所有郎中听说是痨病,都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告诉她治可以,但未必能治得好。
姜采月失望之下又想起陆永升,他在县城里开酒楼,消息肯定灵通,没准能听听哪里有好大夫,于是第二早上起来便来到陆永升的酒楼。
陆永升也知道姜采月去鲁州的事,见她到自己的铺子来十分惊奇,道:“姜丫头,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听说?”
毕竟他还有个厨师在姜采月的店里,了解那边的动静也没什么奇怪。
姜采月睁着眼睛说瞎话,说道:“我才回来,昨天过午到的耽阳县,在这儿住一夜了,本来想今天一早就回家,正好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陆大叔。”
陆永升往她身后看了看,说道:“哦,我说看你不像赶远道的样子呢,对了,霍小哥呢,你不是去找他了么,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姜采月说道:“别提了,他被他叔留下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陆永升奇怪道:“他叔?他叔不是死了么,怎么把他留下?”
姜采月说道:“唉,当初来传消息的确实说他要死了,可是砚哥去了之后,他叔又缓过了来了,现在只是卧床不起,可是精神头倒还行,说话也都利索,我去了本来想带砚哥回来,可是那老头哭着喊着不让走,说砚哥走了,万一他死了没人给他送终,现在砚哥那边,就他这一个叔了,他叔又没别的亲人,砚哥不忍心,就又留下了。”
对于这些,她早就深思熟虑过,说得滴水不漏,陆永升很容易就相信了,说道:“是啊,男人最重一个孝字,遇到这种事,谁都没办法,除了在身边陪着还能怎么样,父亲不在,叔叔就等于亲爹,没有不给送终的道理……”
两人说着话,一个年轻人走过来,看到姜采月问道:“爹,这姑娘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陆永升回头看了一眼年轻人,对他说道:“俊祺啊,这就是姜采月姜丫头,我跟你说过的,就是她兑了咱家人鲁宁镇的铺子。”
说完转回头来又对姜采月说道:“姜丫头,这是我儿子陆俊祺,从前一直在县城里读书了,现在帮我管铺子,以后我的家当就全都交给他了。”
他说话的时候,陆俊祺的眼睛便一直盯在姜采月身上,弄得姜采月十分不自在,故意不和他说话,对陆永升说道:“哦,原来是陆大叔的儿子,一看就年轻有为,只是这么年轻就接管陆大叔的酒楼,能耐住性子么,陆大叔身体还好,为什么不自己多管几年。”
陆永升说道:“身体再好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忙子大半辈子,想清闲一下,让他早点接手,等他能拿起事来我就养老,每天和朋大快喝喝茶,逗逗鸟儿,这清闲日子多好。”
姜采月道:“那倒也是,年纪大了是宜太操劳了,陆大叔有福气,儿孙满堂的多好。”
陆永升呵呵笑道:“是啊,有福气,你丫头也一样,以后赚钱了,也可以让你爹娘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