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说道:“烂死什么呀,好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还见他在院里溜达呢,就是走不快,也都瘦得不行了,比翠香瘦得还厉害。”
姜采月听了她的话悄悄向柳翠香看了一眼,知道柳翠香不愿别人把她和潘景玉放在一起,说道:“大舅妈,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和咱翠香比什么,翠香活得好好的人样儿,潘景玉那根本就不是人。”
张氏忙道:“我就是随嘴一说,他当然不能和翠香比了,那小子敢给月儿使坏,死了都不多!”
说着转头下意识看向姜仲贵家,说道:“咋着,姜采艳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去,是不是真不跟潘景玉过了?”
孔氏摇头,小声说道:“没有,过着呢,昨天我还看到齐氏过来接潘浩林回家看他爹,今天早上又送回来的,就是两家跟从前不太一样,没那么近乎了,潘家倒是没休姜采艳。”
张氏说道:“那能休么,听说姜采艳手里还攒着他家的银子呢,潘家外边欠了满屯的债,再休了姜采艳,那可赔大发了……”
众人说着话,门前路上传来马蹄声,抬眼看去,是张熙存带着一个随从过来了。
由于张湘语总在这姜采月这里,张熙存便也经常过来,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他是谁。
姜采月劝过他几次,让他最好少来,别再发生当初他爹那样的事情,可是张熙存却不在乎,说鲁宁镇到五牛庄这段路短,自己又不在天黑的时候走,骑马用不多长时间就过来了,不会有事的,姜采月拦不了他也没办法,只能让他来的时候尽量随从,只是张熙存嫌随从来了碍眼,还是经常一个人过来。
村子里的长舌妇们想象力丰富,姜采月和柳翠香、周六红和张熙存交往,这些人便在背后胡编乱造,说姜采月和柳翠香、周六红这三个女人都跟着张熙存,姜采月的酒楼要不是有张熙存给撑着也肯定干不下去,甚至说霍铁砚就是因为姜采月跟张熙存胡搞被气走之类。
虽然没有人敢当姜采月的面儿说,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姜采月也知道,只是懒得理而已,对于人嘴的威力,她早就体验过了,就像空中的风,一会儿向东刮,一会儿向西刮,今天你有事他讲你,明天别人有事他又讲别人,没准哪时你有对他有利的地方,本来说你坏话的人,又改成说你好话了,每天净跟这些人纠结,那真心活不下去,所以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现在传得难听,等到砚哥回来的那天,便都水落石出,不攻自破。
扯得有点远,还是说张熙存,人还没下马,眼睛便落在柳翠香身上。
原来那天被柳老忠从柳家赶出来,他以为不是很在原问题,结果直到现在,柳翠香都还是躲着他,一副铁了心不与他来往的模样,弄得他十分难过。
姜采月看到他在门前下马,便放下手里的刷帚迎出来,问道:“张少爷你怎么过来了,你的田都种完了?”
“嗯,种完了,今天让人往鱼塘里车着水,我看一两天不一定能车够,想语儿便先过来看她了。”
他的鱼塘虽然去年洒进去鱼苗儿,但是由于洒得晚,到年底长得不够大,便没有出售,打算今年再养一年,不过由于他选的鱼塘水质好,鱼味儿特别鲜,听说过年的时候张禄庭吃到都赞不绝口,支持儿子继续弄这东西。
姜采月知道他来不只是看张湘语,主要还是为了柳翠香,便说道:“语儿在院里呢,你过去看吧,我们这里忙着,就不陪你聊了。”
张熙存把马缰甩给随从,便向院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偷眼看柳翠香,却见她头也不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张熙存暗自窝火,走到院里,从春儿怀里接过张湘语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