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红也气,道:“说来也是,你说铁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叔,简直不像一个祖宗的!”
姜采月抚额,说道:“确实不是一个祖宗,砚哥的爹和这个霍鲁是同母异父,砚哥的爹到霍家的时候太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来姓什么。”
“哟,那这么说,铁子都不一定姓霍了?”
“肯定不姓,姓也是凑巧,但是他奶奶早就死了,连他爹都没了,他的身世也没处考证去,他自己又不在乎,就姓着霍又能怎么……”
她们在店里说说笑笑不当回事,客人上来继续照看着生意。
到了过午,梁艳秋过来了,悄无声息地进门,进来便抹眼泪,用手绢擦着眼角哭道:“采月妹妹,求你再行行好,给我们找个住的地方吧,叔公他伤得太重,在医馆躺了一天,可是再怎么也不能把医馆当家啊,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们,可你毕竟也是霍家的人,不能不管我们啊!”
姜采月一看到她就烦,如果她也像霍鲁一样又吵又骂,勾得起火,打得起架,没准姜采月还能痛快点,可上来就抹眼泪,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博取别人的同情,简直让人恶心。
姜采月不愿与她多言,说道:“行了行了,别哭了,那老头子又没死,你这是打算给他哭丧么!”
“采月妹妹……”
“停!千万别叫我妹妹,我和你没任何关系,也没想有你这样的姐姐,你叫我姜姑娘可以、叫我姜老板可以,就是不能叫我妹妹,更不能直呼我的名字,你没这个资格!”
“我……”梁艳秋被她说得抿了抿嘴,又把头深深低下,抽泣得更加伤心,说道:“是,姜姑娘,我知道我来求你,肯定会被你奚落,可是落到这个地步,哪还有什么脸面,只要你能待叔公好一点,让我给你当牛作马都可以!”
姜采月又伸手,说道:“别!你这话又错了,叔公这词,也不是你可以叫的,霍鲁就砚哥一个侄子,而砚哥就我一个妻子,所以虽然我一万个不愿承认,但他也只是我的叔公,不是你的叔公,你叫他叔叔可以,那是你愿意,但是‘叔公’你却担不得!”
梁艳秋接不上话来,捂着脸哭得更加伤心,弄得周六红都看不下去了,说道:“好了月儿,你就别跟她较这个真儿了,是该让她走还是给找房子拿个主意,别让她再哭了,哭得这店里都晦气了。”
姜采月说道:“那就找房子吧,我倒霉不能让医馆也倒霉,真把他们丢在那里不管,下次都不好意思找大夫看病了。”
说完叫过一个伙计,吩咐道:“去,你跟这个女人去,在医馆附近租个房子,先付两个月房钱,让他们住着,等病养好了立马让他们滚。”
这伙计就是昨天在外面拽着霍鲁的那个,听说霍鲁被姜采月放狗给咬了,这伙计都暗笑,那老东西昨天抽了自己好几巴掌,今天正好去看看他被咬得多惨,也让自己出口气。
于是便带着梁艳秋出店,到医馆旁边租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