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里,霍鲁四仰八叉在炕上躺着,还在那里哼哼:“哎哟、哎哟……”
姜采月实在不想往这个人近处去,进了里屋门口便停下,看着炕上的霍鲁冷笑,说道:“这人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就说他快要死了。”
梁艳秋惊讶地看着她,说道:“夫人你说什么?叔叔都这样了,你竟然还说他挺好的?”
姜采月再次冷笑,说道:“这样?这样是怎么样?叫得那么大声,分明的是力气,竟然跟我说他要死?要死的人这样么?”
霍鲁听了躺在炕上向她看,一边哼哼一边叫:“哎哟,你个小贱货,我都快病死了,你还说风凉话,你快点给我拿钱,我要治病,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姜采月仍旧不为所动,说道:“疼?是良心疼吧?良心疼死不了人,何况像你这种人,又有什么良心!”
霍鲁气得抓住枕头便丢过来,叫道:“去你娘的小贱货,我干什么就没有良心了,我是铁子的叔,我朝你们要什么都是应该的,我特么良心舒坦着呢!”
虽然他的枕头没有砸到姜采月,姜采月还是气得心里着火,向前走了两步,一脚把那个枕头踢开,指着炕上的霍鲁说道:“舒坦?你这个老人渣!把我家寻儿都害丢了,他生死未卜,你却在这里舒坦?还有脸朝我要钱?你觉得你是人么?你这种人,死后肯定下地府,进十八层地狱,阎王爷要不把你刀砍油炸,尝遍所有酷刑算你便宜!”
霍鲁绷不住了,从炕上坐起来和姜采月对骂,叫道:“你管我死后怎么样,我活着就有资格朝你要钱,我要你就得给我,谁让你嫁给铁子,你要不占着她,艳秋就是他的人了,肯定把我侍候得好好的!”
“有资格?你做梦!你个老杂种,从今以后,你一文钱都不会拿到我们的,怎么活,自己想办法去吧!”
说完转身对周六红说道:“嫂子,我们走!”
周六红连忙扶她,说道:“月儿你小心点,不要生气啊,和他生气不值得,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霍鲁见她走,又一头扎到炕上,大声叫道:“哎哟,哎哟,我要死了,这个贱货不管我,我死变鬼也会找他算账!”
姜采月本以为自己出去,梁艳秋留在屋里,照顾霍鲁,自己就有机会以和田桂芹说话了。
可是她和周六红向外走,梁艳秋却叫田桂芹:“田姐,你快去看看老爷子,我跟夫人说话几句话。”
说完她追姜采月出来了。
田桂芹站在那里着急,想跟姜采月说话却没机会,只好到那边倒了碗水北递给霍鲁,说道:“老爷子,你喝点水。”
霍鲁躺在那里大叫:“不喝,不喝!我都快病死了,喝什么水!”
田桂芹便把水放下,又抻头向屋外看。
梁艳秋追到屋外,见姜采月和周六红气呼呼向外走,她噗通一声便跪下,叫道:“夫人,求你了,叔叔都快不行了,求你给点钱吧,叔叔的病真不能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