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伯微诧,不解的说:“少爷……?”
那张笑脸纸已经被他捏在掌心,指尖冰凉的温度透过纸背,他感到不受控制的发冷。
连带着眼神也冷了几分。
“如果她来过,你们会想方设法让她留下,而不是用这样的东西代替。”
他用手指夹着那张笑脸纸,轻轻摇了摇,脸上的笑意已经彻底敛去。
虽然他受了伤,睡得昏昏沉沉,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陶伯定然知道如果留下字条,即便只有一言半语,仿冒她的笔迹也会被他一眼识破,所以在找不来她的情况下只好以线条替代。
本以为画个笑脸谁也认不出,但哪想到裴铭瑾还是一眼就识破了。
陶伯心中哀叹,少爷真是越来越精明了。
“说吧,她怎么了。”裴铭瑾随手将那纸团扔在桌上,手指揉着太阳穴,忍着隐隐作痛的脑袋。
“我们请过宁小姐,但宁小姐不太愿意来,可能……很忙。”
“忙,忙什么?”难道她又在闹别扭?
陶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今天几号了?”
“回少爷,今天2号。”
裴铭瑾看了看外面黑透的天色,又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输液管,冷淡的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陶伯:“医生说,要半个月。”
铭瑾:“最短呢?”
陶伯:“……至少要一周。”
铭瑾:“你跟医生说一下,我现在要出院。”
陶伯微急:“少爷,你需要休养,不能急着外出。牛毅豪他们已经在想办法请宁小姐尽快过来,您耐心等待几天好吗。”
他眉头一挑:“你想让我等几天?”
别说几天,他现在连一分钟都不想等。
陶伯:“少爷,就算您现在出院,时间这么晚,宁小姐已经睡下了,不如等到明早如何?”
陶伯的说辞比起牛爷高明不少,裴铭瑾沉默了片刻,仿佛要被说服,最后却说:“拖延战术吗。她今天不想来,明天就会想来?你们是想把她强行绑来,还是想继续给我灌安眠药?”
他隐约察觉到自己这一天的昏睡有点反常,眼神犀利的盯着陶伯。
陶伯叫苦不迭。
都怪牛毅豪,骗少爷吃下安眠药就溜之大吉,把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甩给他老人家。
确实,裴铭瑾敬重陶伯,视陶伯为家人,对他说话的态度可比对牛爷好不知多少倍。如果牛爷还作死的留在这儿,拦着他不让他见宁月香,指不定这会儿两人就动起手了。
牛爷跑得没错,明哲保身,起码铭瑾不会对陶伯无礼。
可陶伯想说,牛毅豪你忽悠不住少爷,我老人家难道就行?
于是陶伯只能苦笑着尝试劝说:“少爷何必急着见宁小姐,老仆保证宁小姐在外安好。如果有需要,老仆可以为您代办。”
裴铭瑾闷闷的说:“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陶伯想了想,说:“上次宁小姐来咱们家借住的时候,似乎提及她的生日将近,少爷应该需要为宁小姐准备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