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贵孙以一己之力,将煜虬部众高昂的战意浇灭。
这还怎么打?拿头都打不过啊?
煜虬各人无不茫然四顾,他们场上可没有s级异能者。
要不投了吧?
煜虬激进派一队的头领神色黯淡,本来他们这一代也是有s级风系强者的。
可是人莫名其妙就没了,失踪好几天,想来定是活不成了。
二十前,煜虬镇发生内斗,分割为保守派和激进派。
激进派主战,势必要和兰溪村争斗不休。
保守派主缓,想先一步寻求当年焲漪寒的嫡系后代,拥其为主。
谁知保守派找到当年遗弃的焲族嫡系,却发现整个部族都死绝了。
按道理应当断了寻旧主的希望,可保守派上层仍不死心,咬定还有焲族血脉流落,不欲附和激进派。
“也罢,”在场为首的煜虬领队苦笑一声,目光骤然流露疯狂之意,“煜虬之人,败即死!”
“愿随!”失去斗志的敌人们齐声大吼。
画面变得诡异,由一而始,百而终,人人脸上都浮现黑色印记,黑龙似活了过来,身躯扭动,接着突兀炸开。
一个个站立的身躯,双肩之上,空无一物。
头颅和脖颈早已随着黑芒炸裂,碎渣在空中溅射,不多时,竟莫名燃起,化作灰飞。
邬贵孙见此异状,撤下水幕,他在其中还留了几个活口。
然而,纤华消逝,余留下的完整身躯无论生死,也如出一辙。
一时,半空满载阴墨暗尘,数道无头尸皆双膝跪地。
偌大的战地,宛若沉寂的灵堂。
扬起的黑屑如焚化后的纸钱,不知祭奠着谁。
“咕噜~”小涂喉咙动了动,牙齿打颤,全身哆嗦,“村,村长爷,爷爷,这,这是什么啊?!”
祝文德眯着眼,摇了摇头,从他记事起,与煜虬一方也斗了这么多年,但这景象,他之前从未见过。
弋阳历1325年12月12日
神情严肃的文瑞海,在屋里踱着步子,双手捏放在背后。
屋内还有个女人,坐着椅子,双肘撑在办公桌上,右手顶起镜框捏着眉心,双唇分开,“死胖子,能不能别慌了。”
文瑞海脚步一停,脖子扭动,右手背在左手掌心连拍几下,“啧,齐城主,麻烦了呀!这都快入夜了!”
齐梓薇动作不变,语气平淡,“开始也没见你这么急,现在心疼儿子了?”
眉头一挑,眼睛一转,文瑞海堆起笑容,谄媚道,“哪能啊?还是那句话,我儿子无所谓,但咱这馨侄女和靖侄儿万万不能有事啊!”
见齐梓薇无动于衷,文瑞海一直缩着的肚皮解开了束缚,带着绸服颤了颤,“我还是带人去看看吧,这兰溪村都成大杂烩了。”
“我不是已经联系邬镇了吗?等信吧。”话音刚落,齐梓薇桌上的电话机发出悦耳的声音,女人迅速伸手,却又在半空停了下来。
“您,您歇着,我来,我来。”文瑞海摆着手,躬身上前。
“喂?诶,文总?”
“”
“是是是,我是小赵!”
“”
“孩子找着了!诶,您等等,我让文公子与您说!”
皮夹克的寸头男子将通话筒递给了一个小胖墩。
“老爸!我跟你说!我们在外面玩的可开心了!这两天又是爬山又是开车的!好玩极了!”文朋道眉飞色舞,一旁赵哥听着欲言又止。
“”
“哈?什么鸭?我不知道鸭?老爸你在说什么鸭?”文朋道眉头逐渐皱起,嘴巴嘟起,干脆将掌中物递给一旁的楚靖,“靖哥,你跟我爸说吧,我爸好笨,都听不懂我刚才说的。”
。。。
楚靖无语,是你听不懂你爸说的啥吧?
话筒被迫三次转手。
楚靖较为详尽地概括了他们目前的状况。
九小只艰难地经历重重磨难,到了扬波城,被城防局何部长亲切友好地接到了西城区,见到了值得信任的赵志前,建立了这次跨城通话。
穿着皮衣的赵志前听着小男孩的言语,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是这孩子靠谱。
足足打了十来分钟,楚靖才把电话挂了。
只是小男孩并没有获知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兰溪村又遇袭了,邬镇去救援,结果还未知。
楚正阳和叶若彤据说去开会了?
齐虞馨确定失踪了。
“叔叔,扬波城这边有派人去我说的那个镇吗?”楚靖扬起头,看向赵志前。
皮夹克挠了挠头,“应该去了的,刚路上往西城门开的那几辆黑车,就是扬波城缉私署的。”
“好吧。”楚靖兴致不高。
不过,这勉强算个好消息。
“赵叔,你带我和靖哥去街上逛逛吧。”文朋道张着大嘴。
咱不是刚吃完饭吗?楚靖对自家兄弟有些无奈,胖啊,你知不知道我们究竟经历了啥?
三人是在兰登布业扬波城西城子公司与文瑞海通电的。
其余的小朋友此刻正在扬波城的教育部宿舍享受着呢。
为什么不用教育部的电话?
那是赵志前怕涉及什么敏感话题,所以单独把文楚带了出来,给家里报个平安。
“额,小朋啊,要不问问你靖哥?”赵志前胆小是真的,但不傻。
文老板家的侄子他以前在齐越城也见过几回,起初觉得这小娃跟文瑞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笑里藏刀,精明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