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听了丁原的吩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拿着仍有大半壶茶水的茶壶出了花厅,带上了厅门。不过感觉伍孚有些来者不善的吕布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招手教一下人过来自己身前,让下人拿着茶壶去蓄水了,吕布自己则静静的站在了花厅外面。</p>
伍孚听得脚步声走远,知道可以行动了,便对丁原道:“丁老大人您附耳上来。”</p>
丁原闻言,很听话的把头侧着凑到了伍孚的近前,只听伍孚道:“老杂毛,爷爷今天是来要你的命的!”</p>
时迟那时快,伍孚完这句话的同时,手里已然多了一柄短刀,急向丁原刺来。还得丁原也是上将出身,虽是老了,但反应和身法还都挺快。见有利刃戳来,丁原一个就地十八滚,身子斜着向后翻将出去,把本来坐着的椅子带得“咣当”一声摔到了地上。不过,人不服老真是不行,照要是再年轻十岁,丁原应该是没事的。但上了年纪的丁原动作还是有些慢了,臂被短刀划开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血一下子涌了出来。见到了血,让伍孚的眼珠子变得更大更红,他更加疯狂的向倒在地上的丁原冲将过来。</p>
吕布听到“咣当”一声,知道不好,奋力一推,把门打开,人也跟着冲了进来。当吕布看到举着短刀的伍孚和地上已然把自己摔得不能动弹的丁原,便都明白了。于是,吕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了正扑向丁原的伍孚,飞起一脚,把伍孚横着踢撞在墙上。被踢在墙上的伍孚瞬间用肢体写就了一个“大”字之后,狠狠的摔将下来,把置于其身下的一把石榴木的太师椅砸了个粉碎,而后便一动不动了!</p>
余怒未消的吕布拾起被伍孚撒手扔于地上的短刀,冲着伍孚去了。丁原虽然被伍孚刺疼了,也被自己摔疼了,但还是非常清醒,阴沉的道:“奉先住手,留其性命,明日上殿面君,我要让何进给我个法!”</p>
次日平明的早朝,殿上的气氛就和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发了一样,让人紧张的无可是从。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手和脚该放到什么地方,都兀自的颤抖着。本无冷热之感的我也被殿上的气氛闹得脖子根发凉,浑身颤巍巍的。听了丁原的复述,被气得都快不出话来的灵帝冲伍孚吼道:“奴才,谁让你去刺杀丁执金的?”话之时,灵帝的怒目已然扫向了何进。</p>
何进见灵帝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非常无辜的和灵帝对视了一眼。因为刺杀丁原之事,确实不是何进让伍孚干的!伍孚仰着连撞带摔之后造就的肿脸,对灵帝叩头道:“陛下,此事与他人无关,是末将与丁建阳有些私人恩怨,所以想要杀他!”</p>
灵帝莫名其妙的问道:“你和丁执金有什么仇?怎么就到了动刀的地步?”</p>
伍孚答道:“在上党的时候,他儿子(吕布)把我打了!”</p>
灵帝问道:“他儿子把你打了,你怎么不找他儿子报仇,反要杀他儿子的老子?”</p>
伍孚答道:“我打不过他儿子!”</p>
听到灵帝和伍孚犹如对口相声一般的问答,深知内情的我,差没笑出来,殿上的其他人则仍然一脸肃穆之情。</p>
灵帝听了伍孚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有受不了了,暴了粗口,骂道:“放屁,放屁,一派胡言,给我押下去,交廷尉府审问,不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朕誓不罢休!”</p>
听灵帝暴了粗口,有几个阅历还浅的朝臣实在憋不住了,笑将出来。已然怒发冲冠的灵帝看向了发笑的几人,吓得这几个人都慌忙跪了下来,开始不停的抽自己的嘴巴!</p>
伍孚闻得帝谕,给灵帝叩了三个响头,咚咚有声,震得德阳殿的屋似是都要掉落下来,而后道:“谢主隆恩!”</p>
伍孚谢恩起身之后,乖乖的跟着金瓜武士向德阳殿外走去。在伍孚起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伍孚脸上已然淌满了因重重的磕头而碰出来的鲜血。而也就在大家被满脸鲜血的伍孚惊得有些发呆的时候,老实的伍孚突然挣脱了两旁的金瓜武士,向殿上一根又粗又大的盘龙柱撞去,嘴里喊道:“陛下,微臣来世再给您当牛做马!”</p>
伍孚的声音犹在殿上回荡之际,又传来一声头碰金柱的闷响,接着是“咣当”一声,死尸倒地。看着盘龙柱上龙爪滴下的鲜血和地上已然碰得“万朵桃花开”的伍孚,殿上的人们都惊得呆若木鸡!坐于大殿之上的灵帝见得此景,也被惊得先是站了起来,而后又无力的摔在了龙椅之上。</p>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灶王爷要上天的日子。为了让灶王爷去天上给玉帝汇报各家一年工作情况的时候,能多好听的,少难听的,这天给灶王爷供的都是“灶糖”。“灶糖”不是为了把灶王爷的嘴给粘住,让他什么也不,而是让他只甜言蜜语。然而现在殿上不仅见了血,而且死了人,就算灶王爷再会话,也难保灵帝天上的爸爸(玉帝)闻不到灶王爷身上的血腥气!思及此处,灵帝想到自当政以来,所见的一幕幕活剧,无非都是为了一个“权”字。而对“权”字为何物最有发言权的灵帝,此时只想将之评价为“狗屁”!</p>
于是,灵帝颓然的在龙椅上宣布道:“人死了,就让他好好安息吧!追赐伍孚光禄大夫之职,按九卿之礼厚葬。以后不许再有人和朕提及此事,否则就去给伍孚陪葬!”罢,已然不能自己动弹的灵帝被张让赵忠架着转入了后殿,群臣跪倒山呼万岁,给灵帝叩头送行。</p>
散朝出来,我看不到蹇硕脸上有胜利的表情,而何进也没有失败的神色。蹇硕何进二人都是神色如常,权力场的多年争斗,让他们变得宠辱不惊,我则没有蹇硕和何进那么幸运。虽然谈不上喜欢伍孚,但我也并不讨厌他。高丽之行的路上虽然谈不上尊重,但伍孚对我一直是客客气气的。尤其一个相处多日的人突然在你面前惨死,那种感觉糟糕到了极。一种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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