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养出你们这两个天理不容的畜牲!我怎么有脸面对你们逝去的父亲!小初,琴姨对不……!”
“妈——!”
“妈……!”
……
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一般,在兄妹俩慌乱失措的目光中,捂着心口缓缓倒在地上。
罂初倏尔闭上猩红的眼睛,压抑全身愤怒叫嚣的沸腾血液,再次睁开眼,双手紧紧抓住荼蘼的胳膊。
“为什么让我看到那些,你是什么人,是不是你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的?你回答我啊!”原本软糯的嗓音,此刻近乎嘶哑。
“命中注定的劫数,躲不掉,亦逃不了,或许待荼蘼觉醒之刻,他能助你再次选择的机会。”一道仿若来自九天之上的靡靡梵音,无悲无喜地淡淡说道。
“劫数?觉醒?命中注定?呵,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与我又有何关系,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罂初脑子都快要炸了,头亦疼得厉害,歇里斯底地吼着。
他们兄妹俩见不得人的丑事,怎么可以让琴姨知道,她当时又为什么手贱写了那封信留给季诺宸?
不行,她一定得回去!
她不知道现世离她穿越到这里的时间差多少,但或许她现在回去,一切还来得及,还来得及救回琴姨。
……
“女施主请手下留情,不要打贫僧啊,贫僧骨酥肉松脑壳脆,不经打的!”
求饶声乍起,罂初猛地从愤怒的悲戚中惊醒,她刚回过神就见自己伸出手,正朝小和尚的脑袋上打去,小和尚抱头鼠窜,逃到桌子下的一幕。
罂初心神梭然恍惚,她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了望,待见到花葬、娆画以及奉浓兄弟俩时,不禁难以接受地向后踉跄了几步,不小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老天你在玩我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放我回去?!
见罂初一副失魂落魄的低声念叨,花葬赶忙跑过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假和尚欺负你了?”他关切地问道,却见罂初的视线一直定格在藏在桌子下荼蘼的身上。
他一顿心头火上来,自己都拦不住,花葬狠狠眯起眼,厉声道:“好,我这就去打的他满地找牙!”
说罢,花葬箭步上前,刚迈了一步又被一只手死死扯住了胳膊,一时间前行不得。
他回过头看着神情微滞的罂初,十分不解:“主子你……?”
她这又是何意,被欺负上了门,难道他还打不得么,那他总骂得罢?
“你这个该死丑陋的假和尚,敢欺负我家主子,信不信小爷扒光你的袈裟,将你送到女人窝里去!”花葬学起王二婆子骂街的模样,边指着荼蘼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