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奈尔将军。”张柏林站在美国中将身后，声音中显然带着不悦。</p>
“喔，柏林，什么事？”</p>
“你挡住我了。”张柏林举起手里的记录板，更加不悦了。欧奈尔中将尴尬地退开两步，示意他过去。</p>
张柏林打量了躺在检查床上的杜达，道：“恭喜你，你基本上是人类。”</p>
“什么叫基本上？”杜达紧张起来。</p>
“DNA检测结果，你有99.9999854%的可能性是人类，所以我们能够认可你的人类身份。”</p>
“得了，没有人是百分之一百！”郑然一阵风似地进来，“我调了你进入基地时在升降梯里的个体能量成像图，你猜怎么着！”</p>
“我发烧了？”</p>
“你的手，”郑然拿出两张照片，“看，现在所散发出来的热量要比刚进入基地时高400卡，如果换算成热功当量就是……”</p>
“1674.407884焦耳。”张柏林补充道，“所以我们相信，你是在基地内被附加了能量。现在我们能够怀疑的能量来源，只有那个模拟舱。”</p>
“博士，结论出来了。”一个梳着马尾辫的金发女孩走进实验室，将一份报告交给了张柏林。她说的是英语，使得杜达没有听懂她的话。不过那种异国情调却从简单的几个单词中流淌四溢，让杜达小小醉心了一下。</p>
张柏林翻看了一下报告，道：“刚才我们进行了三次模拟舱实验，三位实验个体都没有发生你这样的现象。他们的热功当量在前后没有明显变化，有一位甚至因为肾上腺素的问题而有所下降。”</p>
“好吧好吧！”杜达觉得自己被逼到了绝路上，终于放弃了抵抗，“我坦白，能放过我么？”</p>
“没人想为难你。”张柏林安慰杜达道。</p>
“我是被疼醒的。”杜达在脑子里组织语言道，“我当时看到那两团能量球钻进了我的手心，很疼，然后我就睁开了眼睛……我知道很矛盾！但我的确是先看到，然后才睁开眼睛的。”</p>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们？”李伟军板着脸。</p>
——因为你们会把我当小白鼠！就像现在这样！</p>
杜达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尽量显得配合道：“我以为是幻觉。我在测试的时候压力很大。”</p>
“这些都不重要！”郑然喊道，“当务之急是查明这种能量灌注的意义！它能持续多久！”</p>
“诸位，请看这里。”张柏林敲了敲一块玻璃板。</p>
杜达十分意外地发现这块玻璃板随着张柏林的敲击亮了起来，原来是一块透明的显示器。这种显示他在科幻片里见过，没想到居然能有一天见到实物。</p>
不过想到此刻自己身在月球……杜达释然了。</p>
“这是我们这个区域的地图。”张柏林手拿马克笔，“这是进入本区域的升降梯。根据对称原则，我标识了这个点的轴对称点和中心对称点的所有位置，就如诸位所看到的，这些蓝色点位。我怀疑这里同样都有门，郑然博士，你没意见吧。”</p>
郑然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他如果承认自己也同意张柏林的意见，那么就得承认地球人与月球人有着一样的审美标准——对称。如果那样，他就必须承认自己关于文明差距导致逻辑差异的论断是不完善的。</p>
——我怎么可能不完善！</p>
郑然偏执地在心中呐喊。</p>
“如果这种能量灌注的确是一种授权和认可，那么杜少尉起码能够比我们多开启至少一扇门。”张柏林总结道，“现在就让我们去试试吧。”</p>
杜达真心不愿意自己连衣服都没换，就被拉扯着开始寻门之旅。他甚至担心自己会被这些狂热的科学家绑架，永远回不到地球上。父母只有自己一个孩子！</p>
唉，真不应该留在武都。（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