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罗琳带着杜达走到了重症监护室。</p>
隔着一层有机玻璃，杜达看到了那个大胡子外星人。他似乎还没醒，均匀的呼吸让胸膛微微起伏，看来睡得很好。</p>
“情况已经稳定了。”罗琳低声道，“不过要接受询问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p>
“他什么伤？”杜达问答。</p>
“腹部有锐器造成的贯穿伤，同时还有轻微的脑震荡。”罗玲道，“报告已经交给军部了。”</p>
“唔……吖！他是在看我们么？”杜达看到外星人睁开了眼睛，正努力坐起身子，望向监视窗。他似乎还在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表达自己的友好。</p>
罗琳也看到了，惊疑道：“怎么会这样？这是单面镜。”</p>
为了不让病人被探视的人员打扰，监视窗用的都是单面镜。外面可以看到里面，里面看上去却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杜达相信罗琳不会搞错，但是他切切实实看到那个大胡子正朝自己勾手指。</p>
虽然动作有些挑衅，但是大胡子脸上却看不到丝毫不敬。</p>
可能是文化差异吧。杜达心道。</p>
“他想见我……”杜达道，“或许他能透视，能让我进去么？”</p>
罗琳下意识地抬高手臂，似乎是想护住胸部。她退到了监视窗之外，指了指门：“密码是884。”</p>
重症监护室里消毒气味比之走廊更浓烈，其中还夹杂了浓重的金属、塑料的气味。外星人坐在床上，看到杜达进来，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比之前自然得多。</p>
他开口道：“很高兴见到你，孩子。”</p>
是标准的华夏普通话。</p>
“你会说华语！”杜达很吃惊。即便在华夏共和国本土，想要听到这么标准的普通话都不容易。</p>
现实生活可不是电视剧，不可能全宇宙都自觉推广普通话。</p>
“你不也会么？”大胡子微笑着反问，“我叫尤烈。”</p>
“我叫杜达，地球华夏人。”杜达凝眉问道：“你到底是哪个星球的人？为什么会说华语？”</p>
“我是科洛桑的公民，至于会说你们的语言……”尤烈微微闭上眼睛，“是因为这里有古人的神殿吧。你不也是么？”尤烈再次强调了一遍。</p>
“我？我是什么？”杜达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大胡子对面。</p>
“神殿会将各种语言赐予它的守护者，我能够感觉到，你也是其中之一。”尤烈淡然说道，语速很慢，颇有得道高僧的味道。</p>
杜达却被雷得不轻。在这个科技发达得近乎变态的地方，居然还有神殿？守护者？这不是在打月球人的耳光么？</p>
“你们的文明，不是都已经能够上太空了么？怎么还这么神神叨叨的？”杜达觉得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够尊重，但这个问题若是不问，实在如骾在喉。</p>
“科技和信仰原本就没有矛盾，孩子。”尤烈微笑道，就像是真把杜达当成了孩子，让杜达浑身汗毛尽竖。</p>
“只有科技而没有信仰的文明，必然会导致毁灭。”尤烈补了一句。</p>
“呃，那么，你说的那个神庙，是一个圆球？会发光？”杜达小心翼翼问道，“它除了能给灌输语言，还能干嘛？”</p>
“我从来没见过真正的神庙。”尤烈微微摇头道，“我此生都在为接受它的智慧而行走，如今我在这里找到了，仅此而已。至于语言，呵呵，孩子，那是文明的载体，是与不同文明沟通的钥匙，有了它你才能进入别的世界，带回或者送去不同的文明……除此之外，还需要什么？”</p>
“那它为什么不能直接把别的文明给我？”杜达问道。</p>
“文明如同杯中之水，不亲身体验，是无法知道冷暖的。”尤烈始终保持着微笑，“年轻的守护者，我能问一个问题么？”</p>
“呃，你说吧。”杜达有些迟疑，这家伙有些神棍，或者说哲学家的味道。</p>
“为什么你身上的原力不是一体的呢？”尤烈果然很恭谨地问出了一个让杜达无从理解的问题。</p>
“你是绝地武士么？”杜达反问道。（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