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点好以后,我和竹子无所事事的游荡在外面,竹子不明白我这是在打望,觉得困惑,时不时让我快些走。我懒得解释,索性不理他,四下看了看。注意到不远处有人在装货,看到那辆四处漏风的拖拉机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却也没有办法。
等他们装完货,我上前套近乎,询问他们的目的地以后,就和竹子上了车。坐在一堆枯黄的稻草上,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这些人虽然不是去二伯那里但是到的地方离那里也不是很远,我想了想,到二伯那里可以借着竹子这层关系解开一些谜题,比如,他为什么会背叛邵家,是不是因为老爹?还有他们的故事,我想知道。他是目前我知道的,最了解邵家,并且最没有理由向我隐瞒邵家情报的人。直觉告诉我,我现在经历的,老爹一定也经历过。我真的很想知道老爹当初是如何做的,他是如何叛出家族的,他经历过什么呢?徐教头说的只言片语只能让我拼凑出一条隐约的轮廓。
老爹当初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呢?作为他的女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真的有一种自豪和欣喜。我想知道,很想知道,老爹那个时代的故事,还有权利与阴谋。
下车之后,我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和竹子上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更加接近真相的缘故,我的脚步轻盈了很多。甚至有了欣赏风景的冲动。即使周围是浑然一体的白色,白色的天际,白色的雪地,我还是从中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暖色,整个人都欢快像是飘在空中。
手机铃声就是这个时候响起的。
我愣了愣,一种当初老哥出事时的惶恐突然涌上心头。
我停下来,看了看前方。不到四百米之外就是二伯的厂口,屋檐被灰白色的雪花铺满,在这片白色的天地,房屋的灰黑色显得那么突兀。
突然,我怔住了。烟囱没有烟。
二伯这里前后都没有人家,独树一帜。电力自然没有通到他这里,所以他冬天通常应该是烧煤或者柴禾。可是这样冰冷的冬日,他没有燃起炉火。为什么?
手机铃声还在响,竹子疑惑的看着我:“阿藏姐,你不接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