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还要修养几天,但是骆驼不得不走了。这几天我都看着他默默的收拾东西,我坐在床上给他指点指点,但是我实在没什么经验,骆驼说我瞎指挥,我不服气和他斗嘴,三白这种时候通常都是一脸远离智障的表情远远的躲开。
但是我们都知道,离别总是要来临的。
骆驼没有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走,我也没有问。总之就是一个睡到自然醒的早上,我看见床头放了一碗热好的粥,我就明白,骆驼已经走了。
我坐着看了一会儿,粥已经没有热气儿了,看来走了很久。三白敲了敲门,走进来。他注意到我的目光,端起粥,问:“热一下?”我眨了眨眼睛,阻止了他的动作,笑着说:“不用,就这样吃吧。”我端起粥,一勺一勺喂进嘴里。
要说难过肯定是有的,但是奇怪的是,那一刻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静,平静的吃完粥,平静的躺下,平静的呼吸声。
静默了一会儿,难过突然决堤,冲垮了我所有坚硬的铠甲。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吞咽了几次口水,将这种酸涩苦味咽下去,然后吸了吸鼻子,重新冒出头来,呼吸新鲜空气。
三白坐在我的床边,他顺手替我理了理被子,说:“梓寒走之前嘱托了很多,他很放心不下你。但是他还说,不对一发手机他就联系你。”
我点点头,顿时才想到,骆驼的父母不在了,他也没有谁可以打电话诉说思乡思家的苦楚。他以前并不是个家庭煮夫的类型,我生病以后他做的却越来越顺手。他是把我当做唯一的亲人了吧,所以分外珍惜。
我和骆驼现在都是这样的人了,独自一个人,深夜寂寞,都没有家人会惦念,即使想哭也只能偷偷躲起来哭。
我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