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熊熊燃烧着的马厩中缓缓走出，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简陋的屋顶在我离开后随即倒塌，精准地像安了定时器一样。火焰会消灭高浓度的瘟疫，这个村子里的其他人现在安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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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塞依姐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地朝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一步我迈出得的确很难，但终究还是迈出去了。从今天开始，我也是亲手决定过普通人生死的女神了。</p>
“你杀了他们。”</p>
白杨花死死搂着怀里的小动物，仿佛生怕被我抢走一般。她的表情阴沉，语气也冷到了极点。这丫头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她是真的难受了。</p>
“对，休克圣光加圣光锥直捅脑干，一击毙命，没有痛苦。”</p>
我伸出自己的手，纯白的手套上没有任何污渍，依然洁净如新。</p>
“你杀人了。”</p>
白杨花重复道。</p>
“他们会感谢我的。”</p>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感谢你！你问过他们了吗！”</p>
白杨花带着哭腔吼了出来。</p>
“对，我问过了，我向他们保证会给他们幸福，还有问题么。”</p>
我的神情依然波澜不惊，就像所有的面瘫女神一样。</p>
“你混蛋！”</p>
“我不是。”</p>
“你就是！”</p>
“不要再刺激我了阳花，我现在也不好受。”</p>
我走近她。</p>
“难受就不要去做啊！”</p>
“我相信塞依姐的判断，她让我这样做一定是最合适的。”</p>
“合不合适应该让我们自己去观察去判断！”</p>
“可是你无法做出任何判断不是么。”</p>
“不是说了让这孩子试试吗！哎你干什么！”</p>
白杨花将小动物抱得很紧，这让那孩子很难受，开始挣扎起来。她也发现自己用力太大了，于是赶紧将那孩子松开。小动物重获自由后立刻向我跑来，然后一头扎进我的怀里。</p>
“阳花，有时候温柔和残忍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恒久不变，即使是女神也是如此。”</p>
“所以你觉得自己很温柔？”</p>
白杨花咬牙切齿地瞪着我。</p>
“温柔不温柔不是靠自我感觉，而是别人的评价。”</p>
我轻轻摸了摸小动物的脑袋，安抚因为白杨花抽风而被吓到的可怜孩子。</p>
“你们两个，日常到此为止，麻烦来了。”</p>
塞依姐在脑内对我们说道，而马蹄声也已经近在咫尺。</p>
“阳花，请继续相信我，事实会证明一切。”</p>
我轻声说道。</p>
“行！相信了你那么多次，我也不差这一次了！我倒要看看这件事你怎么个证明法！哼~！”</p>
白杨花气呼呼地跺了跺脚，那样子就像是被说得哑口无言却依然不愿意承认错误的中学生。这丫头的心智发展水平完全跟不上整体水平，成长的道路任重道远。</p>
“不要乱跑，无论如何都要紧紧跟着我，也不要说话，明白了吗？”</p>
我拍拍小动物的肩膀对她叮嘱道。</p>
“……”</p>
她摇了摇头表示确认。</p>
不一会，那队教会骑兵就冲到了空地这里。塞依姐已经将所有村民都赶到了村长家那一侧，她自己一个人则杵着大剑作为隔离带与骑兵们对峙。不得不说，塞依姐完全符合我心中对于骑士姬这一角色的幻想，或许她就是根据我的幻想而设定的形象也说不定。</p>
教会骑兵的带头人是一个重甲壮汉，特制的头盔算是这个时代的先进装备了，但我知道那东西依然无法有效隔绝瘟疫的侵入。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无法生产出孔径足够小的材料，也没有什么好的密封材料。只靠皮革布料与草药去抵抗瘟疫，恐怕精神作用远大于实际作用。这些骑士之所以能够比普通人扛更多时间，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体质好免疫力强罢了。</p>
壮汉并没有下马，他现实策马在原地转了几圈，看了看着火的马厩，看了看瑟瑟发抖的村民们，又看了看我们，最后才将注意力放在塞依姐的身上。</p>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存在女骑士这种东西，但就目前来看似乎没有。这里也是一个男强女弱的自然世界，不知道塞依姐该如何应对。</p>
“一个女人？报上你的名号，骑士！”</p>
大汉粗犷的声音在头盔下响起，哪怕没有用喇叭也依然洪亮无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