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还是在这？”</p>
“在这。 欢迎来到阅读”</p>
“你父母那边怎么？”</p>
“就我去海外出差，或者我工作忙，电话在里头也能打，应该没什么问题。”</p>
“还有别的事儿吗？”</p>
“没了。”</p>
桌上菜sè简单却不单调，杨叔对这四菜一汤花了不少心思。一盘爆炒腰花成了顾寰针对的对象，整整半个月都处于极度的纵yù状态中，除了毒品，他能尝试的几乎都尝试了。现在看他这脸sè虚浮的模样，任何人知道他要去做的事都会有些于心不忍。林蔚然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看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的顾寰，心里也不是滋味。</p>
他选择在韩国服刑，意料之中，他当初选择留下，情理之外。按照当初两人的默契他不应该留下，此时的他应该身在上海，不定还会和某个女人躺在宾馆的床上，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坐在自己对面，吃他在外面的最后一顿饭。</p>
顾寰突然：“我有事儿要问你。”</p>
林蔚然仓促应答：“什么？”</p>
顾寰抬起头，认真的仿佛宣告：“你知不知道我和国大华有协议，要在olive9的拆卖款中截留一份？”</p>
林蔚然头回答：“知道。”</p>
顾寰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截留的这些钱中没有你的，如果出了问题，黑锅却是要你我来背。”</p>
林蔚然神sè如常的回应：“能想到。”</p>
顾寰了头，不再多，又问：“那东西是什么？账簿？”</p>
林蔚然笑着：“都什么年代了，是u盘。国大华赚、黄仁成洗、高棉药监管，虽然差了最后一道手续，但也够了。”</p>
“那娘们同意你自立门户？”</p>
“井水不犯河水而已，这条线出了事，所以已经断了。东西在我这，不知道能分出多少份，或许是看了太多电影，那娘们相信如果我出了问题这东西就会曝光。其实这东西根本不可能分成太多份儿，不安全，我也没太多可以信任的人，这一条线蚂蚱现在就四个，你、我、高棉药、黄仁成。”</p>
顾寰目光闪烁，因为林蔚然充分表达了对他的信任，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林蔚然。他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越发想不明白。</p>
他低声碎了一句，丢掉所有复杂心思，直接问道：“为什么算我一份？我的五年不值那么多钱。”</p>
林蔚然沉吟了下，轻声：“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没有想那么多，会出现这种转机也是我始料不及的。我根本没打算让那娘们彻底解决朝亚的问题，有了你，事情会好办很多。”</p>
好像很简单的加减乘除，首尔支检对朝亚投资的调查一定会查出问题，而顾寰就是那个站出来承担一切的人。做为交换，在林蔚然取得的资产中会有顾寰一份，这一份，换了顾寰五年的时间。</p>
看上去像是交易，实际上应该也是。</p>
顾寰轻笑出来，突兀的：“你还记得那箱鱿鱼。”</p>
林蔚然眉头轻皱，沉默不语。</p>
“到时候不用来送我了，我会自己去。还有，别忘了帮我打里头的事，我可不喜欢男人。”完了话，顾寰站起身，迈着比进来时更虚浮的步子，独自一人走出门去。</p>
和杨叔告别，林蔚然这就离开店，距离不远的路边停着一辆奔驰，乍一看去和国大华的那辆好像一模一样。</p>
一直到林蔚然坐上了副驾驶，驾驶位置上抱着双臂好像睡着了一样的高棉药这才睁开眼，开口问道：“都解决了？”</p>
“不用解决什么，本来就是约好的事。”</p>
“让他消失不是更好？罪的人英国还有一个，到时候让他来，他也不会半个不字。浪费一力气，我们每个人都能多分一些。”</p>
“黄仁成是后手，我不想他这么快就废掉。”</p>
高棉药不置可否：“实话。”</p>
林蔚然一窒，脸上浮现出自嘲的轻笑，深吸了口气：“那时候顾寰第一次出差是去釜山，知道我妈有尿毒症需要吃些高蛋白的海鲜，所以从那边快递了一箱鱿鱼到我家。他没告诉我，一直到我接到我妈的电话，才知道他邮了东西。</p>
但是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吗？这家伙没生活常识，海鲜这种东西到了我家那边基本都臭了。我妈东西虽然坏了，但这人的心是好的。</p>
后来这东西我妈又收到了几次，也没个规律，最后实在不行，才叫我让他停下。”</p>
林蔚然完了，这就是顾寰口中的那箱鱿鱼。高棉药沉默不语，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林蔚然可没那么高深的道行。</p>
“你去后面坐。”</p>
高棉药的话让林蔚然一头雾水，他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后座，一脸疑惑。</p>
“听不懂？代表理事坐副驾驶，这是哪家公司的规矩？”</p>
林蔚然眨了眨眼，好像没有听懂。</p>
高棉药叹了口气，转而做出一副凶狠模样，还用手拍了一下林蔚然的后脑勺。</p>
“我叫你坐后面！”</p>
他用力不，因为打不过他，所以林蔚然乖乖下了车。韩国以儒教治国，地位等级从一个人的穿戴举止就能看的出来，比如餐桌上的首位，后车座上右手边的位置，这些地方可从不接待一般的屁股。</p>
林蔚然上了车，坐在那个不是一般屁股才能坐的位置上，浑身都不自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