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会长不怕玉石俱焚？”高明振依旧面带微笑，眼神却是比刚刚更冷清几分。</p>
“怕，很怕，但我打开门来是做生意不是做婊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必要按你的喜好摆姿势。”林蔚然倒也不坐，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发作。</p>
高明振端起咖啡轻呷一口，看模样是风轻云淡：“怕就要想清楚后果，算清楚自己能不能承受，然后再做决定。”</p>
“我受不受的了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你能不能受得了，不如我们看看，到最后是谁受不了。”林蔚然笑道，语气上却是毫不含糊，他他怕，此时却好像不怕。</p>
“呵，有意思。”草根出身的高明振能走到今天可不是凭着运气，没贵人相助又在上输了别人一大截，手上的一切都是自己真刀真枪拼来的。此刻还未到达峰的他重新看向林蔚然，依旧带着微笑，却渗出一股危险气息。</p>
他感叹：“没想到林会长不是个生意人。”</p>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痛快的生意人。”林蔚然微笑转冷笑，眉宇间还带着不耐烦，他看了一眼身后隐约有些面熟的女孩，把对方吓了一跳，脸煞白还咬起嘴唇，悄悄往另一个稍微成熟些的女孩身后躲了躲。</p>
他问：“她们到底上不上台，高部长能不能给个痛快话。”</p>
“这个林会长问她们不就好了。”高明振把咖啡放回桌上，发出一声轻响。</p>
年纪稍大的女孩仿佛颤抖了下。年纪的那个根本就要扛不住了。林蔚然转回身，不再想着另寻他法。而是到尹相贤身边直接抢过对讲机，叫了声：“赵成寿！”</p>
对讲机中一片安静。</p>
房间中目光聚焦。</p>
几秒钟的安静仿佛把林蔚然刚刚的表现诠释成黑sè幽默，此时对讲机中却传出了响动：“林会长？”</p>
林蔚然面无表情，沉声道：“让你手下的人现在就停止工作，听不听我的，你自己想。”</p>
片刻后赵成寿的声音传来，带着疑惑、慌乱和恐惧，多余的推脱、辩解他不出来。只能叫了声：“林会长……”</p>
林蔚然放下对讲机，不再开口，却给赵成寿施加了更大压力。</p>
房间中的火药味早就浓的能呛鼻了，韩唯依一开始还能跟林蔚然同仇敌忾，但到了现在却隐隐动摇。如果真的让这直播开了天窗，单单是八家电视台的索赔就能让新韩制作破产清算，闹出这种大事儿。参与此次演唱会制作的每个人都会在圈内断了生计，完全跟不上节奏的尹相贤此时苍白着一张脸，几乎维持不住表面的淡定，更不要站出来圆场。</p>
此时，对讲机中又传出赵成寿的声音：“好了。”</p>
高明振微笑拍手：“好玩。”</p>
林蔚然同样微笑道：“那还继续吗？”</p>
高明振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燃，笑容更胜：“继续。”</p>
“李静奎。”林蔚然拿着对讲机。又开始名。</p>
还能维持表面镇定的韩唯依手上一抖，抿住嘴唇，咬紧牙根的不发一言。尹相贤作势就要起身，却被林蔚然提前压住肩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终于露出无措。房间中的其他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会看看高明振。一会看看林蔚然，不敢把他们当罪魁祸首，愤怒的眼神就扔在了davichi身上，甚至越发凌厉。</p>
“林会长。”对讲机中有了回应。</p>
林蔚然出人意料的起了闲话：“今天见到郑浩pd了吗？”</p>
众人正一头雾水，却紧接着听对讲机中道：“我明白了。”</p>
高明振的微笑终于僵硬，瞧向林蔚然的目光也更加冷冽，他手上的烟已经燃了一段，却没有去抽，直到一阵巨大的尖啸声通过墙壁传进屋内众人的耳朵，他方才手上一抖，烟灰落下，露出还燃着的烟丝来，看上去更加程亮。</p>
尹相贤双目无神的低声呢喃：“真的关了？”</p>
韩唯依摊开一只手，揉搓了下膝盖，掌心里都是汗水。</p>
在场的人能听出这是音响发出的死音，所以脸上更加惊恐。</p>
高明振的脸上微微苍白起来，如果是韩唯依或尹相贤出这话，他大可一笑了之，让直播开天窗可不是能用意气之争来形容的事，先不数家电视台能以违约为由把m拉入巨大的财政危机，单单是韩国文化院的介入就能把m折腾到焦头烂额，更不用开了天窗之后带来的潜在损失，无一不是能让高明振在未来cj-e&m的合并中黯然出局的致命弱。</p>
他真不怕？</p>
林蔚然突然又用行动证明，他再次拿起对讲机，名道：“尹rì录！”</p>
这一次对方回答的很快：“林会长。”</p>
韩唯依再忍不住，想要开口却是被一只手轻搭在肩膀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很喜欢钱的女人在这一刻又选择闭口不言，即便她知道如果新韩制作破产她损失要比林蔚然大的多。</p>
高明振终于露出怒容：“林会长，后果如何你要想清楚，m是新韩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