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的一声往桌上拍出一锭银子,起身出门道:“我要睡觉去。你们干什么千万别找我。当然,如果烧房子,事先给个通知。”</p>
砰的一声,容古意关门离开。胡大海与红面面相觑。红疑惑道:“你的这个朋友,应该不会去官府告发吧?”</p>
卢权不介意的摇手道:“他只是胆怕事。既然不敢造反,又怎敢告发咱们?别理他,现在谈咱们的计划。”</p>
昏暗的灯光下,三个脑袋迅速凑到一起。卢权将方案描述了一遍。红连连头。胡大海也倒抽一口冷气道:“看不出道长年纪轻轻,出手却如此狠辣。胡某佩服。如此气魄必成大器。以后我跟定你了。”</p>
卢权得意道:“到造反,我可是专家级的。现在你们先去睡一会儿,养足精神,下半夜再商议细节。”</p>
两人离开后,卢权正想熄灯回到卧房,屋梁上有人喝道:“无耻奸徒,吃我一掌!”</p>
一道身影飞扑而下。人未至,气劲已呼啸而来。卢权反应很快,一见不妙当即藏到桌下。蓬的一声,桌面被来人击得粉碎,碎片四散打出,桌下的卢权被划伤多处,背上鲜血直流。</p>
卢权正要冲出屋外,后背一紧,那人已抓住他的衣服。随即身子一轻,腾云驾雾般冲天而起。耳边只听得胡大海惊呼道:“谁……”身子已横飞过数幢屋。</p>
那人身手高绝,带着一个人仍能一跃数丈。很快穿过城区,又轻易的飞渡城墙,出城来到西山。一直将卢权带到一座寺庙的尖塔上,这才停下道:“子,看不出你年纪轻轻,为人倒是奸诈。你的方案我全听到了。真可谓将华夏千古的权术发挥到了极致。所谓‘搞不好事,那就搞人’,‘借力而为,后发者胜’。真是肮脏得精彩!象你这种人,早晚祸害生民。我不如及早为民除害。”</p>
他四面看了看,再次飞身出寺,一直来到山绝壁。借着黯淡的月光,卢权看到悬崖下黑黢黢的深不见底,也不知底下究竟是乱石还是平地。</p>
耳边听得那人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是从此洗心革面,不害人,不造反,一门心思画符驱鬼混个温饱,做好道士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那就跪下来发个誓。我只折断你一根手指以做惩罚。要是死不悔改,坚持不择手段以出人头地。那我就将你从这儿扔下去。三声之内速做决断!”</p>
他一只手提起卢权,将他的身子悬空置于悬崖外侧。一边计数道:“一……二……”</p>
卢权摇头笑道:“看你如此做法,就知道你混得很惨。空有一身本事,却不用来纵横天下,潇洒自在,那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差别?”</p>
那人瞪着眼睛,黑夜中仍能看到两刺人的寒光。他稍稍顿了一下,喊道:“三!”</p>
三字一出口,那人毫不犹豫的松手。卢权顿觉身子被地球重力牵引,飘飘悠悠向山下坠去。卢权脑子急转。就这么GameOver,宣告一次失败?不会这么简单!这人要杀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何况刚才那句话,对他似乎有所触动。卢权当即大吼道:“不成功,勿宁死!想要发达,那就跟我合作!”</p>
然而那人毫无反应。卢权只觉下坠速度越来越快,不由有些慌张。难道真要求饶,先保命再图翻盘?但他心底的狠劲随即升起。玩个游戏而已,何必如此低三下四?</p>
他干脆闭上眼睛,迎接那不可知的重生过程。</p>
砰的一声,卢权只觉一阵剧痛,神志很快消散。</p>
悠悠醒转,卢权首先感到的只有一个字:冷!他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赤身**躺在山一块大石头上。眼前晨光曦微,冬日的寒风呼啸着在山间回荡。他赶紧跳了起来,难道一经重生,系统会将衣服和装备全都扣除?真是够呛!</p>
正在搜寻避寒场地,耳边听得一人冷笑道:“看来死你是不怕的。活着的罪,却不知你敢承受多少。”</p>
听声音,正是夜里将他带出的高手。卢权循声一看,整个人不由呆住。此人衣着寒碜,神情萧索,手里持着一个大胡芦,不时仰头喝上一口。一个微微泛红的大鼻子极为醒目。卢权认得此人,他是卢权宅子主人赵伯宗的门客。几天前卢权持清长的介绍信来到这儿,赵伯宗热情接待,摆了一桌宴席接风。席间这人强闯进来,口出狂言,大吃大喝,临走还将席上残酒灌满胡芦,又往怀里揣了半只鸡,一包肉,这才扬长而去。主人虽然生气,倒也并没对他怎样。后来赵伯宗解释此人姓周,当年救过他的独生儿子,他感激之下就聘此人为教师,随便教他儿子一拳脚之类,开份薪水养着。开头他还安分,后来就诸事不理,整天只知喝酒撒风。看在对赵家有大恩的份上,从上到下也给予宽容。就这么过了二十来年,赵伯宗的儿子考中进士在外做官,考虑到周某的情况,就没将他带去,而是留在老家奉养。天长日久,礼数上难免每况愈下。这周某常发牢骚,赵家上下都很讨厌。好在他这人还算知趣,日常行为不至过火,这才容他混到今天。哪知此人真人不露相,居然是一个暗藏的绝世高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