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mm火炮炮管快速升起,折起一抹抹冰冷的寒芒。
“装炮弹!”
尖锐的同哨声中,苏立群指挥的炮标一营足足十八门**76mm火炮同时装弹,等十斤重的炮弹被塞入炮膛后,陈怀天和另一名炮队队长相视一笑。
“炮口升三寸,目标对面城墙炮台!”准确的口令显示出了炮营训练的成果,话音刚落一排炮弹打出。
一团团炮焰在洮南城上空绽开,整齐划一的排炮画面还没有从视网膜消失,爆炸声已经在洮南城各处响起,爆炸之处是一边狼藉,血肉横飞。
刚才一阵轰炸后,三标一营的士兵立刻抓住了机会,散开冲了出去向正面突击,从士兵们奔跑时的姿势来看,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士兵们大都能娴熟的压低身子跑之字,步兵线散得也比较开,跑上一段后就会卧倒为后面的战友作掩护。
开始时以哨(连)为单位冲锋,以哨声为号,跑到400米左右散开改班编棚(班),迅速卧倒匍匐推枪前进,等到120米距离后哨声猛然尖锐,大家才跃起发动冲锋。
没有了重火力支援,蒙匪的火力大大减弱,交叠冲锋的士兵很快就抵达了洮南城下,由于陶克陶胡居高临下,即使失去了机枪的支援,仍然占据着地势的优势,所以即使有机枪掩护还是能看到三标不时有士兵中弹倒下。
“守住,守住!”
眼看对面的步兵上来了,陶克陶心里更急,拔出军刀一遍遍大喊稳住阵地,可对的火力实在是太强了,这边炮声刚停,机枪暴雨般的子弹一遍遍从阵地前扫过,吓得很多蒙匪都不敢抬头查看。
“谁敢跑,格杀勿论!”眼看一个蒙匪转身想逃,陶克陶怒从心起抓起军刀狠狠一刀,竟将这个士兵劈成了两半,喷涌的鲜血和内脏吓得剩下士兵浑身哆嗦,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子弹开枪。
“都去死吧。”张疯子带着几个士兵亲自将机枪扛到一处高地,迅速的架好机枪后,抽准空子几排子弹打过去,顿时**了一小片。同样的场影在洮南府城内另外几处也有出现。
随着第二十一协渐渐的向南门推进,十几挺机枪相继吐露出火舌。
“爹,下面的弟兄们撑不住了。”陶克陶的长子德力格尔浑身是血,一边擦拭着脸上的血,一边对着陶克陶大声喊道,语气近乎是哀求。
“哎!”陶克陶长叹一声:“估计现在咱们肯定是被包围了!召集还能骑马的弟兄们撤退,向着南门突击,甩开敌人后尽量将散落的弟兄们都收扰起来!”
“陶老爷,你们先撤吧,我带着几个兄弟给你们断后!”官布扎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此时的官布扎更想将功抵罪,用自己的名去换取陶克陶的生存。
一听这话陶克陶眼里闪过一丝悲伤,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可能就不会被官军包围。
看着官布扎的忠义,陶克陶对着官布扎抱拳后,依依不舍的转马头,带着一骑人向洮南府城的北面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官布扎从仓库里面背出一抱鞭炮,绑系在鞍板上,然后把马牵到南大门的门洞里,门洞里,官布扎点燃了马背上的鞭炮,开门猛然把马放了出去。受伤的秃马像惊弓之鸟带着火光声响冲向三标的阵营,官布扎带着一骑人紧随其后。
负责主攻的三标标统一看蒙匪汹涌的来势,立刻对着身后的士兵喊道:“不好,蒙匪要炮,给我追!”
“敌人想在南门逃跑,给我追。驾!”张作霖马刀一挥,大声吼道。
北面的战事一直不是很激烈,看着南门一阵混乱,张作霖感觉这是立功的的机会,就带着北门自己的弟兄冲了过去。
一场声东击西之后,张作霖的部队离开北门,北门立刻门户大开,陶克陶趁机在北门突围了出去。
南门这边的动静很快被一标、二标等战斗在最前线的将士捕获,估计是陶克陶准备在南门突围,一标、二标变加快进攻速度,主将逃跑,其它还在战斗的蒙古骑兵也失去了意志,争先恐后地调转马头便走。
“砰!砰!砰!”
一阵排枪过后,官布扎带着的十几名蒙匪悉数被击毙,看着已经向北突围出去的陶克陶,官布扎的眼神中却透漏着一丝得意,他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掩护陶老爷突围的,自己的生命早就置之度外了。
“报告!三标已经将突围的蒙匪击毙,但……,没有发现陶克陶和他的几个儿子!”传令员说到这里有些结巴:“可能……可能是从北门突围出去了!”
“北门?”何天赐走起眉头,扬起手中的马鞭愤怒的大吼道:“他张作霖是干什么的?通知第二十一协肃清城内残敌后维持秩序,其他人都给我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