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德最近偶感风寒不能成行”刘备只能以张飞染病为借口。
“这竟如此不凑巧那白袍银枪的赵子龙总到了吧?”刘璋追问。
刘备晃了晃头,“内人孙氏有孕在身,我让子龙留在荆州守护”
虽然关张赵都没来,刘璋表露出有些失望,但心中反而对刘备更加信任。
在成都出发前曾多人劝谏,说刘备狼子野心来谋益州,从事王累还倒吊城门以死相谏,现在想来真是愚蠢之极。
“就是那位‘武艺出众’的孙夫人?传闻其美艳出众有乃父之风,兄长真是好福气啊。”
刘璋故意岔开话题,虽然自己嘴上在夸孙尚香,但打心里还是敬佩刘备的实力,这种背景强武力更强的女人,哪里是寻常人能驾驭得了的?
刘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呃福气服气季玉过誉”
刘备纵横天下多年见识广博,加上自己也是汉室宗亲,刘璋与其交谈如饮甘露,两人谈笑风生进入城内。
两人在涪城欢宴百余日,其间益州从事张任对刘璋谏言:“刘玄德骁勇有大志,庞士元才宏而多谋,荆州之兵训练有素,主公请其入蜀非深思熟虑也,不如借口张鲁已降,资些财货送左将军出川?”
刘璋一脸茫然地望着张任,然后摇头苦笑说:“张从事视此为儿戏耶?刘玄德乃来世之英雄,岂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况且张鲁之患本就未决,若诓骗玄德回到荆州,那张鲁之事被其知晓,天下诸侯何以看我?”
“推说张鲁复叛如何?”张任又问。
“张从事还是不要说了,被刘备部下知道后恐为人笑尔”刘璋摇摇头,你这太天真了。
“但刘备确非常人,他如今已是荆州牧,主公不能待之以部下,倘若待以上宾之礼,则州不能容二主也,请主公三思。”张任继续劝谏。
刘璋指着他声音不觉提高:“尔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前有黄权、赵累现在又是你,我和玄德同为汉室宗亲,难道不能待之以兄弟?况且他只带了区区两万兵马,大将关羽、张飞、赵云皆在荆州,如此行事怎能夺我益州?此事不准再劝。”
张任听后瞬间语塞,刘璋的分析不无道理,难道真是我们这些人多心了?
刘璋推举刘备为大司马、领司隶校尉,刘备则投桃报李推举刘璋为镇西大将军,领益州牧。
双方饮宴百余日刘璋要回成都,他见刘备兵少恐攻张鲁不顺,遂资万余兵马、车甲器械无数、钱粮财帛甚盛,把从成都带来的见面礼几乎全部送出,让其刘备北上讨伐张鲁。
刘备得刘璋增兵后,总兵力超过三万人,他率军北上屯驻于葭萌关,并没有发兵攻打张鲁,而是在附近树立恩德、收服人心。
刘备之所以不听从庞统、法正之言,在涪城伺机擒下刘璋而定益州,其实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庞统、法正急于立功,所献之谋有些取巧涉险之嫌,临行前蓝田让他行事谨慎,这句让他印象深刻。
在荆州期间,刘备与诸葛亮、蓝田两位谨慎之人待久了,在不知不觉间受了两人的影响。
在法正和张松的口中,刘备知道刘璋在益州并不得人心,即便他在涪城控制了刘璋,也许会为别有用心之人做嫁,凭借从荆州带来的两万兵,以及随行的庞统、黄忠、魏延等文臣武将,刘备根本没有信心快速平定益州。
刘备学蓝田种田那样稳扎稳打,通过厚树恩德蓄积人心慢慢进图益州,这才是最稳最保险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