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布扯下来了，看着夜辰眼边还粘有一点儿的药草，君暮拿起柔软的手帕，走到床边那高桌子旁，把上边那装有着清水的盆子拿回到夜辰身边，用手帕沾了沾水，然后微拧了一下手帕，移到夜辰面前，轻轻地擦掉他眼边的草药。
最后，还用另一个干净的手帕沾湿，在夜辰眼部附近温柔地擦了好几遍。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似乎怕擦痛夜辰的眼睛。
君暮双目的视线一直注意着夜辰的双眼，她眼睛中慢慢地泛着红，心中有着闷痛闷痛的感觉，内心压抑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思绪又不知飘絮到哪儿了。
“……夜暮？”
耳边听到夜辰轻唤着她的名儿，她才回过神来，有点自责地说道：“怎……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没有，只是……你已经擦了很久了。手不累吗？”
夜辰总觉得君暮这几天都心神不定的，似乎很不安。就像刚刚睡着了，竟也会在梦中哭泣？！他知道她一直在为治好他的双眼而努力着，可以说是拼上了她的性命去努力，每天都没夜没日地偷偷各种各样的医书药书。她身子是不能受累的，不然万一有点什么，命又该悬在生死边缘了。
他跟她好好谈过，也严肃地说过，可是……她虽每次都诚恳满满地答应，但每次都偷偷瞒着他熬夜拼命努力着。她想治好他眼睛，他知道；但若……治不好，他也不会在意的。只要她好好的，看不见就看不见。